第067章 蛛絲馬跡(第4/5頁)

那時候初出茅廬的婁長空哪能那麽厲害,都是外祖母一手帶出來的,起初的婁長空是她,但背後拿主意的是外祖母,但依葫蘆畫瓢久了,見得多了,遇到的多了,也就慢慢會了。實操是最好的學習,到後來,婁家的生意近乎都是她在看了。

那時候婁宇博夭折,外祖母大病一場。

她到了定州,才用起了婁長空這個身份,外祖母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婁家沒有旁的兒女了,只有一個婁長空。

外祖母將婁家所有的家當都給了她。

那時候趙暖也在,但趙暖的心思都不在經商上,趙暖喜歡各處山川地貌,每天想的都是哪裏有有意思的地方。外祖母將婁家家底都給了她,趙暖也不介意,反而摟著她脖子道,“太好了,‘長空哥哥’,你要承擔我日後所有的零嘴,還有,我要看羌亞的煙花!”

“阿茵?”李裕喚到第三聲上,溫印回過神來,“嗯?”

“在想什麽?”李裕的聲音很輕。

“哦,沒什麽,就在想,等二月初到定州的時候,定州是該春暖花開了。”她憧憬。

“在定州,春暖花開會做什麽?”李裕笑了笑。

“放風箏,如果等到三月,還有上巳節。”溫印笑了起來。

“曲水流觴?”他看她。

“你知道?”溫印意外。

“以前在書上看過,但沒見過,也聽過定州的上巳節。”他如實應道,“興許,這次可以留到那時候,陪你放風箏?”

溫印看他。

上巳節,是年輕男女在一處,會有傾慕的男子邀女子一道放紙鳶。

她不知道他是知曉還是隨意提的,但好像這件事就稀裏糊塗的定了。

回苑中的時候,耳房內已經備好了水。

他在屏風後寬衣,然後入了浴桶,很快,溫印的腳步聲折回,他下意識往下了些,“你,你怎麽來了?”

溫印看了看他,輕聲道,“給你送衣裳。”

“哦。”他應聲。

溫印上前時,見他整個人都浸到了浴桶裏,就露了鼻子以上,眼珠子轉來轉去,明顯緊張。

溫印險些笑出聲來。

李裕:“……”

李裕見溫印掛好衣裳,心中微舒,應該掛好衣服就會出去了,結果溫印朝他走來。

李裕:“!!!”

李裕驚得嗆了口水,原本就咳嗽得厲害,眼下更咳得停不下來。

溫印端了水給他,他接過,輕抿一口,終於咳過這一段了,杯中的水也喝完,將水杯還給溫印的時候,見溫印將水杯放下,沒有要走的意思。

“溫印……”他看她,她不是要留下來吧?

他怎麽沐浴啊?

溫印遞了一側的毛巾給他,“我有事讓安潤去做了,你不想我在這兒,是想清維,寶燕她們幾個?”

溫印說完,李裕趕緊搖頭,“不,不是!”

溫印笑了笑,“我去取浴巾。”

李裕這才松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送完,又聽溫印輕聲道,“哦對了,你昏迷這幾日,都是我替你洗的。”

李裕:“……”

李裕:“!!!”

李裕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整個人直接沉進水裏,讓水把方才的尷尬替幹凈些。

等溫印折回,李裕終於不像剛才那樣鼻子一下都在水裏,而是緊張得靠著浴桶坐著,溫印忍俊,將浴巾放在浴桶一側,輕聲道,“我去屏風後。”

李裕:“???”

李裕伸手,握住她手腕,支吾道,“我,我今日還有事沒同你說完。”

溫印看他。

他認真道,“我真有事同你說,阿茵,這次在宮中,我還見了一個人。”

“誰?”溫印看他。

“邵安知。”李裕應聲。

邵安知?這個名字溫印是覺得在哪裏聽到過。

李裕輕聲道,“幹州郡守邵安知,同你哥哥一樣,師從傅大儒,你應當從溫兆這處聽到過。”

溫印想起來,是,好像有這麽一個人,她還見過他,但她也不熟悉,不知道為什麽李裕會特意提起。

溫印問起,“邵安知怎麽了?”

李裕繼續道,“邵安知這些年一直在幹州做郡守,在幹州幾城和附近的州郡都有威望,他是在我同舅舅出征時調回京中,在刑部任職的。如果我沒有記錯,之前父皇幾次想調他回京,他都回絕了,說要在幹州再耕耘一段時間,所以我一直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對這個名字有印象。而且,我記得當時父皇提起過他師從傅大儒,我也記得,溫兆同我說起過,他師從傅大儒。我一直以為我沒見過邵安兆本人,直至初一宮宴在大殿外,雨很大,我跪了很久,已經迷迷糊糊,但聽到有人喚邵安知的名字,我才知道原來我見過邵安知……”

溫印在一側坐下,“什麽意思?”

李裕明顯沉聲,“很久之前,我那時年紀不大,我見到過他同大哥在一處,但見到我來的時候,他就匆匆離開了。大哥一直清心寡欲,我那時候也小,沒多問,大哥沒刻意提起他,但我記得這個人,因為他特意拉低鬥篷,不想我看到他,我反而印象更深刻。初一宮宴後,我才將他對上號,他就是邵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