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生氣好不好(第2/2頁)

他囁嚅好一陣才開口,揪著自己的衣擺,說的卻是毫不相幹的答案:“花花... 你不要嗎。”

祁九:......

他重新打開門,將躺在自家門口的那束花勾起來,看著根部被暴力折斷的痕跡,心裏一時間湧上千言萬語。

他心情復雜,問:“這不會是你在樓下摘的花吧?”

晏時清默默地挪開視線看墻縫。

祁九又問:“你手上的傷不會是摘花的時候劃到的吧?”

晏時清瑟縮一下,又往墻縫裏躲得更遠了一點。

祁九狠狠服氣,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認命地從藥箱子裏找出碘酒,又看到角落裏的安定劑。

他猶豫片刻,拿起來朝晏時清搖了搖:“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晏時清肉眼可見地警惕起來,瞳孔裏再次蓄滿淚,看著可憐巴巴的,遲疑地點頭,淚珠子噼裏啪啦地落上地板。

這時所有前因後果才聯系了起來,祁九對著藥瓶子沉默片刻,隨後當著晏時清的面吃了兩粒。

他也不多去解釋,想先等著 alpha 這煩人的易感期過去。

他拿起了碘酒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坐。”

晏時清不肯,祁九便似笑非笑地告訴他:“不過來我就接著生氣。”

兔子兩眼汪汪,一句話都不敢說,淚眼婆娑地坐在了沙發最遠的那端。

於是祁九朝他靠近,用碘酒瓶子輕輕敲了下垂頭喪氣的兔子腦袋,生硬地命令:“手伸出來。”

他真的很像一個幼稚園老師,看著柔軟可親,但意外地有威懾力。

晏時清不肯,最後隨著兩大滴眼淚吧嗒落在祁九的沙發上,他才渾身一僵,害怕被兇一樣討好地伸出手。

就算白天已經難受到再也不要做祁九的乖兔子,現在卻老老實實地張開爪子,任由祁九處理。

傷口很多,但都很細碎,絨毛上沾了很多半幹的血漬,有些地方的血肉裏還能扒出月季堅硬的皮刺,又臟又狼狽。

他太想念祁九,擔心又寂寞,大半夜跑來,帶不了一束精致的花,看見了迎著月光盛開的皎潔月季。

很好看,於是想帶給祁九。

很內疚,所以想以此補償掉那束被踩碎的花。

祁九卻對這些心思全然不知。

他眉頭緊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兩件事上。

第一件事在於,晏時清的燙得嚇人。

是連短暫觸摸會覺得在被燙傷的程度,難以置信這是人類能散發出來的溫度,祁九在觸到他的手時才猛地察覺到。

他又去摸了摸晏時清的腦袋,胸口的絨毛,甚至捏了捏耳朵,確認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晏時清只覺得被摸得舒服,他宛如一名高燒患者,像需要水源一樣需要祁九,呢喃地喊:“...... 哥哥。”

祁九沒去糾正他,眉心越來越緊,躲開晏時清的腦袋,去翻過他的手背。

兔子的十個手指上還纏著淩亂的紗布,應該是他自己處理的,包紮得並不好。

紗布上滲著淺淺的粉色,血腥味在刺激鼻腔,祁九背脊發涼,問:“這是怎麽弄的?”

晏時清不說話,祁九便急著想去拆。

晏時清這才激烈地掙紮起來,祁九耐著性子問:“你給我看看好不好?”

兔子瘋狂搖頭,聲音聽起來快哭了:“不、不好看的。”

他抗拒得厲害,但是動作卻很謹慎,似乎是很害怕再次傷到祁九,於是只往後躲。

那雙煩人的手銬礙手礙腳,鏈條扯得嘩啦嘩啦響,與晏時清的動作背道相馳,鏈條竟然在兔子掙紮的過程中從手銬的交界處斷掉!

祁九:......

他問:“你這手銬哪裏拿的。”

晏時清有些難過,垂下眼簾,委屈地辯解:“我買的。”

“就是、樓下,和止咬器一起。”

祁九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是他疏忽了,還以為這兔子堂而皇之地來,戴的起碼是帶了國標能正規生產在藥店裏專區出售的產品。

這樓下哪有藥店啊,這樓下就只有一個情趣用品店。

他戴的是一個粉色的,情趣款,毫不堅固的止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