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5頁)

肖傾睜眼看去,待看清釘著的是什麽時候,頓時頭皮發麻,面上的血色都白了幾分。

有蛇!

那蛇被釘在地上,居然還在不斷掙紮擺動,肖傾只恨自己沒釘住它的三寸,讓它直接超生。

他冷著臉往旁邊挪了挪,指尖一點寒光閃現,正要徹底了結它,突然被一聲伴隨著鈴音的輕呼打斷:“道長哥哥手下留情,那是我養的寵物。”

肖傾覺得不可思議,居然還有人把蛇當寵物養!而且這蛇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是至毒之物,連毒牙都沒拔,肖傾不由對說話的人產生了好奇,擡目看去,只見一彩衣如霞的女孩自迷霧中走出。

那鈴音來自她的足下,她光著腳踩過潮濕的落葉,腳裸上戴著一圈金色的鈴鐺,隨著她的走動,啷當作響。

小女孩膽子大得很,跑過去拔了插在小蛇身上的暗箭,小蛇立馬纏繞著她的手臂爬到她肩頭,仿佛受了委屈似得蹭了蹭小女孩的臉。

肖傾怕蛇,看得心驚肉跳,偏偏他面上不動聲色,一臉冷傲。

然後肖傾就看到,那小女孩的耳後爬出一只很小的蜘蛛,停在她耳垂的位置,特別像一枚精致的耳釘,還有她紮著馬尾的頭發上盤著一只小巧的毒蜈蚣......

肖傾:“......”

小女孩親昵地摸了摸蛇腦袋,朝他燦然一笑,道:“抱歉,是阿蛇驚擾了道長,勞煩道長高擡貴手,饒了小妹的蛇好不嘛?”

她笑嘻嘻地撒著嬌,夜晚中那張美艷的小臉像是在發光。

肖傾呡唇,半晌後問道:“你一個小姑娘,為何喜歡養這些玩意兒,就不怕它們反咬你嗎?”

小女孩自來熟得朝火堆湊近了些,伸手烤著火,聞言眉眼彎彎地笑道:“阿蛇它不咬人的,我們南蠻國善養蠱蟲,我喂了他們血喝,它們便得一輩子跟著我。”

火光將她尚未長開的眉眼照得越發明艷,若是長開,必定國色天香。

但即便再美,肖傾還是不忍直視掛著她脖子上的那條花蛇,每看一眼雞皮疙瘩都要造反,偏偏那小女孩渾然不知,還往他這邊湊。

肖傾冷著臉,長劍出鞘,架在小女孩白皙纖長的脖頸上:“不許再靠近,否則下次就不會是劃一道小口子這麽簡單了。”

劍移開時,她白皙的脖頸破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一滴鮮血劃了出來,很快就被掛在她脖子上的毒蛇給吃了去。

肖傾打了個哆嗦。

小女孩依然笑嘻嘻的,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她安撫好因肖傾突然出手而警惕起來的寵物們,眨著清清亮亮的眸子,仿佛瞧見了新大陸,驚奇道:“道長哥哥,你怕蟲子啊?”

肖傾否認三連:“沒有,怎麽可能,只是覺得惡心。”

小女孩嘿嘿笑著,將身上的蟲子都放在了地上讓它們自己去玩,她站起來轉了一圈,彩衣飛舞,停下來後笑著對肖傾道:“你看,現在我身上沒蟲子了,我能坐你旁邊嗎?”

肖傾沒有回答,小女孩就當他是默認了,順勢坐到了他旁邊,噼裏啪啦的火星子炸起,她歪著頭偷瞧著肖傾。

系統在肖傾的腦海提示道:【她是南蠻國唯一的公主,名叫羽裳。】

世人傳聞,南蠻國的羽裳公主奇醜無比,生來不詳,招幹旱,引潮汐,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災星。

肖傾側目去看她時,羽裳明艷艷的臉上頓時綻開了一個笑,美得讓人心碎,若是她能長大......也該是位名震四海的美人。

肖傾生了惻隱之心,聲音也放輕柔了些,隨便起了個話頭道:“你一個小姑娘,就不怕這些蟲子嗎?”

羽裳歪著頭滿不在乎道:“我從小就是被阿滿裝在蠱蟲罐子裏長大的,原本或許是怕的吧,哪有小女孩不怕蟲子的,但處得久了,看蟲子也覺得眉清目秀。”

肖傾:“......”

原文劇情裏倒是有提起過,說是羽裳公主三歲那年,南疆爆發了很嚴重的蝗蟲之災,蝗蟲過境片草不存,國王因此愁得日漸禿頭,羽裳公主看在眼裏,便用自己的血飼養了許許多多能對抗蝗蟲的蠱蟲。

她五歲的時候,飼養的蠱蟲就數以萬計,說一句在蟲罐子裏長大的,還倒是說輕了。

既然這人主動找來,必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剛剛那個悄無聲息靠近他的花蛇,或許就是試探他的。這個小女孩看似天真無邪,但身為南疆下一任的王,對自己又是如此心狠手辣,怎麽可能會是等閑之輩。

肖傾懶得跟她耍心思,眸子冷了些,低聲道:“公主既然給了我令牌,如今露面,為何不自報家門?”

羽裳笑容未變,明艷奪目,像是冬日裏開得最艷的臘雪傲梅,她纖長的眼睫簌簌微顫,兀自低頭輕笑:“說來也是好笑,我原只是想把陸謹之引來幫我個小忙的,卻不想連帶著肖道長也屈尊來了野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