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5頁)

他沒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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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路人的指引下,大船在河面上走了近月余,駛過迷宮似縱橫交錯的水域,偶爾會停在一些渡口采補食材,大家就會趁機出去透個氣,逛一逛這世外的喧囂風光。

畢竟是修仙者,周惟從小在外面摸爬打滾,什麽罪沒受過,躺了幾日就差不多恢復了,這次便也跟著出去采購,心想帶一些師姐可能會喜歡的小玩意回去,畢竟在承歡宮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琦玉在教導他一些初級法術。

肖傾靠窗坐在船艙裏,骨節分明的蔥蔥玉手折著小方紙,待人都走得差不多,那紙也折好了,是一只紙鳶。他施了個傳訊法,紙鳶仿佛活了過來,扇動翅膀圍繞他轉了一圈後,停在他瑩白的指尖。

肖傾勾著笑,無聲說了一段話,揚手將它放飛出去,才施施然起身拍了下長袍,臉上懷揣著壞主意:“遮遮掩掩這麽久,真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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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們所在的正是離國都最近的一座城,名字很好聽,叫做墜仙城。這個名字,還是起源於十幾年前的那件事,原本這裏並不叫墜仙,而是叫歸裏。

從這裏到國都,水路也不過就兩三天的時間,若是走陸地,則要慢上一天,肖傾去驛站租了一匹馬,打定主意要就此跟陸謹之分道揚鑣。

連日來舟車勞頓,肖傾先是找了間客棧,認認真真把身子從頭到尾洗了個幹凈,出浴後久違得熏了個香,將墨發用白玉簪隨意挽了圈,余下的長發披散在背後,耳畔落了兩縷發絲。

門扉被敲響,肖傾道了聲“進來”,付潛聞言才推門而入,恭恭敬敬立在屏風外,匯報道:“主上,已經打聽到了,血祭將在十日後舉辦,而徐公子等人也被陸明豪移送到了他部署在國都內的巢穴中。”

徐公子,指的正是徐財旺。畢竟是他徒弟,所以肖傾還是讓下面留意了些。

隔著一層紗幕,肖傾將衣袍穿上,單單是看那道印在紗幕上的影子,都讓人血脈賁張,輪廓驚艷絕美,每一縷發絲都帶著攝人的魅惑。

付潛看不清肖傾的臉,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樣貌變了,可只看身影,無論誰,都只會一眼認準,坐在裏面的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肖傾。

肖傾輕啟朱唇,施施然道:“南蠻王宮的入宮令箭,可有拿到?”

付潛躬身,手心奉上一枚同陸謹之手裏一模一樣的令牌:“南蠻國公主相邀,請主上一敘。”

這個公主還真有些意思,安排了引路人去接引陸謹之,又給自己送上出入王宮的令牌,就連肖傾這般心思細膩的人,都有些琢磨不清她是何之意。

這一屆的南疆國王室血脈單薄,國王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之後就再無所出,於是好端端的姑娘,硬是當做男兒養,自小就承擔了一國之重任,是將來南疆的王。

可是這樣一位人物,不應該在原文中連出場的戲份都近乎沒有,最後連死去,都只是被作者聊聊一筆帶過:南蠻公主,隕於,二八年華。

肖傾揮了揮手,讓付潛退下後,他走出屏風,拾起桌上紋路精致的令牌摩挲了片刻,疲憊得閉上了眼。

南蠻國,要填的坑到底是什麽?

這間客棧臨近大河,肖傾住的這間房一打開窗,就能看到停泊在渡口的那只低調的大船,那只船在渡口停了一整夜,翌日中午才緩緩離開。

肖傾一覺睡醒,坐在窗口吹著河風,眼看著那只船駛出視線,懶懶得打了個哈欠後,去驛站取了馬匹後,也策馬前往了國都。

南疆國都外有一個大得覆蓋方圓十裏的幻霧陣,要過此陣,須得及其熟悉當地路況的人帶著通過,肖傾自持修為,孤身一人打馬而入,那幻霧陣中經年不散的迷霧都被驚擾得自退三尺。

幻霧陣中,有許多障眼的虛擬物體,遮掩原有的道路,讓人迷失其中。

入陣時明明是青天白日,入陣後滿眼皆是與迷霧糾葛的黑暗,他拉了韁繩停下馬,翻身落在地上,取出一盞宮燈點燃。

明晃晃的火光顫顫巍巍越燃越大,最後驅逐纏繞周身的迷霧,將黑暗灼穿了一個洞。

蝙蝠懼光,一觸及便振翅而逃,一時滿耳都是紛亂的鼓翅聲。

肖傾施了個法訣讓宮燈懸浮在空中引路,牽著馬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就已琢磨出這個陣法的奧妙。

一路走來,入目皆是黑黝黝一片,看不清身在何處,也不知東南西北。他閉上眼沉入識海,被迷霧遮掩的道路豁然開朗。

堪破虛妄後,肖傾自識海中一眼望去,能一眼望到十裏外坐落於山水間,那座國都的輪廓。

想著還有一段路要走,便就地生了個火,坐下來闔眼休息。

在這種地方,自然不能放松警惕,察覺有東西入侵安全線,肖傾尚未睜眼,袖中就射出一道暗箭狠狠釘在了那東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