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肖傾:“......行叭。”

他真的越來越佛系了。

幽幽的月色下,一只烏黑色的利爪突然破土而出,極長的指甲尖尖的,泛著森森寒星。

“還挺兇的。”肖傾嘖了一聲,邁步走到那只利爪前,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家後院裏時隔三年終於成熟的果子:“這位兄弟,還爬得出來麽?要不要我把你一把?”

隱約有屍嘯隔著地面傳來,那只利爪奮力張了又張,連肖傾的衣角都沒抓到。

肖傾仔細觀賞了一番枯瘦有力的爪子,收傘成劍用普通的力度砍了砍,見已達到刀槍不入的效果,便露出個反派特有的笑。

“我粗略感應了一下,這塊地方共有一百多具屍體練成了兇煞,二十多具陰煞,其余都是走屍,若真放出去,雲錦怕是留不得了。”

肖傾提劍起身把方家埋屍的地方都走了個遍,引得方家整個院子的地面都如海潮般瘋狂湧動,好幾次土裏冒出的爪子都差點抓到他的衣角,但不知怎的,每次都險險擦過……

肖傾走完一圈,依然沒找到方家家主被埋在哪裏。

難道方家家主並沒有跟他們埋在一起嗎?

正摸著下巴思考,最先爬出地面的幾具兇煞聞到生人氣息目露紅色兇光,猛地向肖傾撲去,帶來陰冷至極的寒風。

肖傾面色未變,反而顯得極其散漫,一劍劃去,華光刺眼,那幾具兇煞便被劍風逼退數至十米。

肖傾轉了個劍花,懶懶道:“就這麽點,我可不舍得殺你們,自己別找死。”

但兇煞不比陰煞,根本聽不懂他說的什麽,爬起來繼續張開腥臭的利齒朝他撲了過來,一不注意,鋒利的指尖撕裂了他一截衣角。

肖傾看著缺了個角的衣擺,面色冷了些,同時越來越多的墳頭開始翻滾,只好速戰速決,一劍襲去,快得看不清動作,靈氣凝在劍鋒上,斬斷了那只撕碎他衣袍的烏黑色手臂。

但即便如此,也無法對兇煞造成致命的傷害,兇煞已是死物,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疲倦,是以如果劍法不狠,不快,跟同樣迅猛如風的兇煞纏鬥,必然會落得下風。

七八具兇煞將肖傾團團包圍在中間圍攻,肖傾撐劍變傘化解攻擊與濺起的血液,由傘變劍氣勢淩厲勢不可擋,招數詭異多變,兇煞們被打得缺胳膊斷腿,掙紮著想從地面爬起來。

“還是殺幾具給陸謹之減輕下練級壓力吧。”肖傾短促的笑了下,成千上萬根銀絲從他袖口中的箭囊裏鉆出,如閃電便頃刻破入了兇煞的鐵皮裏。

肖傾整理了一番衣袍上沾著的泥土,撐開劍變為傘的同時,數具兇煞被銀絲絞殺,崩裂成數塊,漫天噴射著綠色血漿。

他撐著一把白傘隔絕汙穢與肮臟,自綠色血霧中走出,身上未沾絲毫汙垢。

“系統,還原我來過的痕跡。”

【好的,宿主。】

肖傾從後門離開的那一刻,一地的碎屍沉入土裏消失不見,原本翻湧的地面也慢慢沉寂回最初的模樣,一切都仿佛沒有任何變故。

肖傾行至幾丈開外,回身看向帶著一群白衣弟子終於姍姍來遲的陸謹之,食指點了點殷紅的唇,輕輕挑了挑嘴角。

“這番練級,估計有得罪受了。”

-

回到暫住之地細細洗了個澡,讓祝戎把他的衣服拿去找個地方燒了,處理完後續,在房裏熏了只香,懶洋洋躺在美人榻上,翻開前些日子師兄交代他修習的經書。

夜色正濃,寒氣侵骨,屋內一盞燈如豆,房外連綿雨似絲,肖傾打了個哈欠,披了件驅寒的披風,推開門邁步出去,站在回廊上伸手接了幾滴雨絲,眼瞼低垂,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無情了點,這般想著,他回了房間拿上燭台,行至小院後的廚房打算給陸謹之熬點雞湯補補。

所幸白日裏廚娘宰了雞還沒來得弄,一直放在水缸裏冰著,肖傾摸索出來,剁成一塊塊,由於黑燈瞎火的,不小心剁傷了手指,他疼的長眉直蹙,但又不好半途而廢,只好忍著疼繼續折騰。

肖傾在現世裏也經常自己做飯,但還從沒接觸過柴灶,是以生了許久的火才點燃一小撮火苗。

天蒙蒙亮時,雨卻越下越大,肖傾總算將雞湯熬好了,調小了火慢慢燉著,正想再回去睡一覺,付華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外,撲面而來一身寒意:“主上,魚已經落網,但周老爺子跑了。”

他說話向來簡介,肖傾一夜未睡現在有點懵,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蹲在灶台前看著裏面的火苗思索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周老爺子是怎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跑了的?”

付華嘭的一聲跪在地上,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力,沒想到周老爺子身邊那個小童功夫十分了得,還望住上責罰。”

肖傾懶洋洋掃了他一眼:“算了,我也懶得罰你,你盯著溫雅自然能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