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但手腕圓滑的姑娘們,始終也從顯貴嘴裏撬不出一句話,就算是喝得爛醉,這位顯貴也始終閉口不提血衣一事,賣著關子說自己掌握到了一手情報。

登門必有所求,肖傾接到消息時正和傅明秋在下一盤棋,暗衛在他耳邊稟報後,心思微動間竟讓傅明秋吃下自己五顆子,是以為扳回一局,很快就將此事拋到腦後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

等先下完一局再說。

又落一子,黑白分明的棋盤上風起雲湧,肖傾撐著下巴懶洋洋斜瞥去,眸光流轉間,艷煞天下:“師兄覺得此事如何?”

此事,自然是指陸家別院一事。

傅明秋答:“先召集門中弟子來驅除被放出的聚煞之氣,再搜索一遍近些日子盛安城中有哪些邪修來往,逐一排查。”

肖傾輕輕一笑,落下一子斷去傅明秋的後路,神色淡淡的毫無棋局上狠厲的殺伐之氣:“傾倒有一計,能讓背後之人很快顯身。”

“哦?願聞師弟詳解。”傅明秋執子,未落,午後淺淡的金色陽光照在他的眸底,流轉著溫潤的華光霞彩。

肖傾靠回椅背,眉目具是風情:“師兄可聽過,借容術......”

從陸謹之這個角度看去,正好是兩人相談甚歡的美好景象,兄友弟恭,但偶爾傅明秋會伸手拂去肖傾肩上的落花,便讓這幅景象平添了一絲曖昧。

陸謹之跟祝戎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兩人具是萬般惆悵上心頭,又是恍然又是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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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城風雲突變,各大仙門中人來往不絕,城裏百姓們察覺到空氣裏漂浮的血腥氣,縮在家中減少外出,一向繁華的城池瞬間清冷下來。

夜半時分,街道空無一人,一路望去只有兩側房梁上懸掛的紅燈籠在風中飄搖。

繁華落幕,盡顯蕭瑟。

肖傾懶懶斜臥在一處高樓的美人榻上,支著側臉低垂眼簾,修長白皙的手執了一根銀箸,慢條斯理地撥弄燈盞裏的燈芯。

晃動的火光從燈罩裏泄出,照在那張極為艷麗的臉上,濃密的睫毛陰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顯得平靜淡然。

身後悄無聲息出現一名黑衣人,身上帶著肅殺的寒氣,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

肖傾微微睜開眼,道:“問出什麽了嗎?”

付華單膝下跪,低首道:“那人始終不肯透露半句,說是一定要見了主上才肯說。”

“哈,倒還挺有骨氣的。”肖傾直起身,披了件寬松的外袍,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慵懶至極的媚態,以及被打擾睡眠的不耐煩:“那我就去看看吧。”

肖傾這些手下審問人的手段可不少,各個都狠辣無比,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著實沒想到,那個看似很沒種的男人,居然撐到現在還不肯招。

肖傾一邊打著哈欠往原身設在盛安城的分部走去,一邊聽付華匯報他名下各大產業的一些重要事件。

肖傾實在挺佩服原身的,從某種層面來說,原身也是個人才。

原身不僅將上元大陸搞得烏煙瘴氣,還收了一大批跟他志同道合的小弟,一起將上元大陸搞得烏煙瘴氣。

就連仙門中不少道貌岸然的大能都跟原身有著各種地下交易。

原身不僅是個道長,還是個老鴇,而且是名十分出色敬業的老鴇。

上元大陸的連鎖青樓——萬花樓,就是原身一手開起來的,也是上元大陸最大的情報收集中心,原身通過萬花樓,掌握了不少人的把柄,也通過拉媒搭橋,他有了十分強硬的後台。

這也是為什麽人人都說他是邪門歪道,也沒人敢站出來的原因。

但作為一個老鴇,原身卻對□□一事退避三舍,修身養性連基礎的相關常識都不知道,這就不太正常了。

將回蕩青樓裏的淫詞艷曲拋至身後,下到地下水牢時周遭死寂得宛如另一個世界。

肖傾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面,輕盈的腳步聲回蕩在狹長的陰暗廊道裏,空曠又輕靈,卻聲聲奪命。

轉過拐角,眼前是一汪極廣闊的寒潭,寒潭周圍設有法陣,這使整個池面都冒起陰冷刺骨的寒氣,肉眼可見地繚繞在暗牢中。

寒水觸膚,能封鎖人的靈脈和丹元,陷入之人會比凡人還不如,同時還會承受針紮似的陰寒之苦。

肖傾佇足寒潭之前,饒有興致地觀賞了一會不遠處被綁在水車上經受無止境折磨的矮瘦男人,笑著打了聲招呼:“兄台此時可還好?”

剛轉過一輪從水裏出來的男人迷迷糊糊睜開眼,擡頭看向肖傾,咬牙切齒道:“妖道你好生歹毒!不過你也得意不了多久,被那位大人盯上,再過不久就是你的死期!”

或許是他此前受了太多罪,說這句話時聲音沙啞,氣息微弱,顯得一點都沒威力。

肖傾嗤笑道:“我來不是想聽你放屁的,如果你不肯交代出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那麽我想你接下來會受到比之前更殘忍一萬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