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對一桌珍饈,肖傾猶豫了三秒鐘,果斷妥協了:“行吧,有勞了。”

肖傾支起下巴,吹了吹包成粽子的右手,趁機刷好感度:“現在我拔不了劍,可以說毫無自保能力……”

陸謹之盛了一碗鮮湯遞給肖傾,輕聲承諾道:“弟子定會護著師叔的。”

獲得主角承諾加一,肖傾心裏踏實了不少,是以臉上的笑意也真誠了些。

陸謹之仔細剃了魚刺將鮮嫩的魚肉遞到肖傾嘴邊,肖傾卻往後躲了下,一臉嫌棄:“不吃魚。”

說起來,原身不僅性格,就連口味習性都同他很像,對他來說這場戲完全差不多是本色出演了。

陸謹之聞言又夾了只醉蝦,凈手後一邊剝殼一邊道:“珍饈閣的醉蝦是天下一絕,我聽師父說師叔愛吃蝦。”

“你倒是什麽都留心,之前你我都沒見過,你記這些幹嘛?”

陸謹之剝完殼喂給肖傾:“師父提起我就記住了。”

肖傾張嘴吃了一口,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陸謹之像是觸電般連忙收回了手,然而肖傾渾然不以為意,舔了舔油光亮麗的嘴,笑彎了眼。

陸謹之低著頭剝蝦,感覺指尖酥酥麻麻的,連帶著心臟也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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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陸家時,圍在陸家門口的人已經散了,而陸家大廳裏卻站滿了身著統一服裝的上清門弟子,一見肖傾回來,連忙一窩蜂圍了上來:“師父!”

來的正是肖傾門下大徒弟祝戎,在原文中屬於跟原身同流合汙,一起興風作浪,給原身出各種壞主意的馬屁精炮小灰。

“師父,你手受傷了!”祝戎一來就看到肖傾包成一團的右手,那副表情簡直像是在說:噢我的天哪,我宇宙無敵天下第一美麗的師父怎麽受傷了!是哪個該死的小人弄傷了我師父!

那誇張的表情,影帝肖傾看得直翻白眼。

“行了,都圍著我幹嘛。”肖傾往木椅上一坐,祝戎立馬就捧了一盞茶水來,吹涼了親自喂到肖傾嘴邊,動作十分自然流暢,仿佛這種事已經做過了千百遍。

肖傾倒沒覺得什麽,淡定得灌了口茶水,手指頭都沒動一下,畢竟在以前,他也是個拋花倚欄的花花公子,常去各大娛樂場所玩樂,往沙發上一躺,立刻就有身嬌體軟的美人剝了葡萄皮喂他,端著名貴紅酒灌他,這次只不過換了個男人,酒換成了茶而已。

如果肖傾早知道有一天會穿書,那麽他一定會昏天暗地得顛鸞倒鳳一番,就不會直到如今還不知道做那回事是什麽滋味。

聽書本上描繪的很爽?

肖傾舔了舔嘴唇,有些向往。

祝戎拉著他師父的手痛心疾首地看了片刻,一副傷在師父身痛在弟子心的模樣,道:“師父,陸家別院的事咱就別管了,快隨我回上清門吧,再過幾天門主出關,要是見不到您還不得大發雷霆?”

“哈,回去?回去給他當禁臠嗎?”肖傾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卻反而顯得越發艷麗,像朵致命的罌粟花。

祝戎聽聞這句話臉色大變,立刻轟散了眾人,湊到肖傾身邊小聲道:“師父啊,這話可千萬不能說出來。若是師父實在不願意,師祖也定不會為難師父的。”

“呵。”肖傾閉上眼,一腳將離得過近的祝戎踢開,聲音冷得冰渣子一樣:“滾吧,看到你就煩。”

祝戎委屈巴巴地看了眼自家師父,回過身時見其他弟子也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滾滾滾!一臉衰樣杵這兒幹嘛,煩得很!”

肖傾:“......”這傻逼。

肖傾沒再理會上清門來的一幹人,穿過回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往美人榻上一躺,覺得人生真是太艱難了。

應該說是原身的人生,太過艱難。

因為長了這樣一張臉,無論在哪都遭人覬覦,小時候在青樓,因為他不肯從老鴇的安排,毒打饑餓什麽罪沒受過,最後去了上清門,發現就連他最開始敬重的師父也都是因為他這張臉收的他當徒弟。

其實與其說是徒弟,不如說是養個情人兼替他做些肮臟齷齪事的下屬。

上清門身為第一大派,其門主自然也得清風明月,所以那些背地裏的齷蹉事,都讓風評一向不好的肖傾給做了,不然為何上清門願意護著他?還不是怕他將那些事抖出來。

從原身記憶中得知,這位“清風明月”的門主暗地裏行為極不端正,多次覬覦原身未果,越發不耐,在閉關前曾發話,如果肖傾再不識擡舉,就要撤去他承歡宮宮主之位。

由於原文是以主角為視角敘事的,所以肖傾也不知道原文中原身有沒有從,原身的宮主之位倒是一直保住的。

但不知為何,肖傾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無論原身過得再艱難,他也不會屈身人下。

所以,原身是怎麽保住他的宮主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