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4頁)

寶鸞哈哈笑,似乎沒有盡興:“再來也行,給我什麽彩頭?”

“給你紅寶石,綠寶石,再加天上的星星寶石,要不要?”

“紅寶石,綠寶石,天上的星星寶石,我都有,不要不要,這個彩頭不稀罕。”寶鸞笑聲輕輕,似清爽的秋風刮過人耳朵:“換一個,以後我們玩,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行不行?”

屋裏聲音漸輕,似乎又起了一局。

班哥從窗下走開,坐到廊欄上,夜空一輪皓月,安安靜靜白凈如雪。

偶爾幾聲少女的笑語濺出,似甘泉般滴入他心,他默默等著,雖然有些不可耐,但也能忍著。進來的時候就示意過,不要人伺候,宮人們遠遠站開,但還不夠遠,曼麗窈窕的身形若有若無從視野晃過,炙熱的眼神斷斷續續黏過來。

宮裏年華正好的美麗宮人成千上萬,懷春情動的亦是數以千計。

班哥面無表情,冷漠得連道眼風都沒有。這些曖昧的眼神,他自己宮裏也有,不在眼前伺候的暫時不管,屋裏伺候的,不管背後是什麽來頭,全都敲打過。

侍書研墨可以,鋪床端茶可以,盡本分的事,該做的做,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二皇子三皇子收用身邊美貌宮人,不能說好色,只能說順勢而為。能派到皇子身邊的宮人,自然不可能是缺差補上來的,誰派她們來,到底幾方勢力攪在裏頭,誰也說不好。送上來的宮人,殺一個可以,全殺了不太現實,留下來或收為己用,或攪亂視線,總是有用處的。

費了一些心思,班哥理清他宮裏的幾股勢力後,現在在他屋裏伺候的幾個宮人,除非是班哥想讓她們傳遞出去的假消息,不然根本連他的面都見不到。他到西郊大營後,大部分時間宿在外面,偶爾回宮看望寶鸞,宮裏貼身伺候捧巾櫛的也是幾個小內侍。

宮人幾乎沒有和班哥親昵的機會,近身都難,更何況是爬上床。

幾個幕僚為此討論過,一致認為班哥至今沒有收用宮人,是件好事。雖然可能會被人說六皇子立身太過謹慎,是否圖謀什麽,但這一點完全可以拿身世反駁:六皇子在宮裏生活的時間比不得其他幾位殿下,謹小慎微是正常的,張揚肆意才不正常。所以並不能說六皇子立身謹慎就是有所圖謀。

女色方面,有了不收用宮人這一件,幕僚們也就不用擔心六皇子會縱情美色。

迄今為止,幕僚們投奔班哥,樣樣滿意,唯一擔憂的,就是六皇子年紀輕,血氣方剛,情不自禁。幕僚中也有年青人,嘗過年少敦倫的滋味,是不能控制地想要多多親近。可能不是和同一個人親近,也許見一個愛一個,但當時肯定是愛的,想要親近的心也是真的。

古語說枕邊風,溫香軟玉的枕邊風吹進耳裏,腦袋被吹糊塗,也是有可能的。哪怕只有一瞬糊塗,那也不能不防。

六皇子沒有收用宮人,即使美麗的宮人唾手可得,他也不曾有一夜春宵的興致。對於一心輔佐明主的幕僚們來說,無疑是值得歡慶的。至於六皇子以後要娶幾個滕妾身邊有幾個愛寵,他們相信殿下自有定論,絕不會有內宅之患。

被幕僚們放在心中愛戴的六皇子,也是此刻宮院中宮人們爭先愛慕的對象。

黑幽幽的夜,宮人們含情的眼似發著光一般,頻繁偷看廊下賞月的年輕殿下。

殿下候在屋外,沒有人進屋提醒,仿佛他沐在月光裏靜等,不是來看公主,而是專門來捕獲她們的芳心。宮人們火辣辣的目光落在傅姆眼中,她當然不會出聲攪合,更不會到屋裏去提醒寶鸞,六皇子來了。

看吧看吧,多看幾眼,眼波再媚一些,讓他也看到你們。傅姆樂見其成,為妙齡宮人們暗暗打氣,希望六皇子似情郎般的關切就此移到其他人身上,公主得到余下的兄長般純潔關切就好。

寶鸞打雙陸在行,黑馬入宮門,輕輕松松又贏李雲霄一局。

“去睡吧,我困了。”

寶鸞讓人將棋盤收起,轉身進了裏間,換過睡覺穿的寢衣,出來一看李雲霄愁眉苦臉,還坐在榻上。

“你怎麽了,輸了不高興?”寶鸞從荷包裏抓一把閃閃發光的圓潤寶石,哄李雲霄:“還你一半,別不高興了,玩樂而已呀。”

李雲霄怏怏地用寶石彈著玩:“不是輸的。”

“郁氣在心,夜晚會做噩夢,快笑笑吧。”寶鸞避開地上滾來滾去的寶石,對明天的行程很是向往:“出來玩不好嗎?明天我們山下打獵,睡在帳篷裏,想想就覺得高興。”

李雲霄嘆氣:“你就想著玩,真是個小孩子。”

被李雲霄嫌棄是個小孩子,這話嚴重了,寶鸞嘟嘴,十分不服氣:“本來就是出來玩的。”想想李雲霄比自己大半歲,調侃道:“是了,我比你小,你是耍賴的小孩子,我當然也是小孩子,不過不是耍賴的小孩子,是好玩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