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第3/7頁)

她本來在皮影博物館裏到處亂逛,好奇的看著那些陳列著的樂器,頗有興致的去讀墻上貼著的介紹。

白霜畢竟是個專業歌手,就算她出來遊玩,也總是出於職業習慣,更容易關注到音樂相關的話題。

而皮影戲裏的唱腔和配樂,就引起了白霜的興趣。

她本來看那些介紹看得入迷,心裏也在揣摩著,在稍後看皮影戲的影像資料的時候,一定要多加注意皮影戲的唱腔,看看能不能融入自己的音樂,作為下一首發行的新歌。

白霜在來白紙湖的路上,也聽張無病說起了他選擇這裏的理由,因此也被張無病帶動得有些惋惜,這麽優秀的皮影戲竟然就這麽落寞了,有種眼睜睜看著好東西被打碎的心痛感。

她也想為白紙湖皮影的再次發揚光大做點什麽。

所以,白霜也是在帶著自己的想法參觀博物館,思考如果自己的新歌裏帶上皮影戲的元素,會不會以此能夠讓她的粉絲們,還有聽到這首歌的人們,注意到白紙湖皮影,為古老的文化注入新的動力。

白霜想的入迷,也沒注意到腳下的路和周圍環境的變化。

等她注意到不對勁的時候,還是因為周圍的冷風吹得她睜不開眼。

回過神之後,白霜愕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身處於和皮影博物館截然不同的地方了。

這裏是一處戲院。

四周高高懸掛起大紅燈籠,露天的中庭能夠看到漆黑無光的夜幕,一切都被殷紅的光芒染上血色,仿佛到處都是潑灑的血液。

而白霜端坐在戲台上,她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手裏拿著一把二胡,身上的打扮也變成了以前的長衫樣式。

旁邊則擺著皮影戲的幕布。

從白霜的角度看去,還能看到幕布後面坐著幾個身影。

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以前戲台上的樂人。

可是,雖然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令她恐懼,想要逃跑,但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從原地移動一絲一毫。

她的手腳好像已經不再屬於她了,而是被其他什麽人操控著。

白霜驚恐的想要大喊,想要讓燕哥來救她。

她記得其他人就在博物館旁邊的房間裏,她想要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裏,趕快從這個詭異的地方離開。

然而到這個時候,白霜才恐懼的發現,就連她的嘴巴也不屬於她了,大腦失去了對四肢和口舌的指揮權,她就像一個植物人,或者魂魄被塞進了人形雕像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種種詭異發生在自己身上,卻連自救或者呼喊求助都做不到。

唯一還能用的,就只剩下了轉動的眼珠。

白霜強忍著恐懼,拼命回憶著以往燕時洵應對這種情況的模樣,努力讓自己模仿燕時洵,恢復冷靜和思考,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可這一看之下,白霜卻覺得晴天霹靂,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她看到,自己視野裏拿著二胡的手,竟然並非印象中人應該有的皮膚模樣。

而是帶著木頭的紋理。

不僅如此,白霜拼命壓制著自己慌亂的呼吸,看清了整個戲院裏,竟然在她剛剛出神慌亂的短短瞬間,就坐滿了人。

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

戲台下的寬闊中庭擺放著的長椅上,擠擠簇蔟的坐滿了“人”。

他們五官和四肢俱全,乍一看和生人無異。

但是如果仔細看,卻會發現他們雖然五官栩栩如生與真人無異,可眼睛卻是呆滯無神的,眼眶裏沒有眼珠,只剩下全然的一片黑色,齊刷刷的看向戲台上的幕布,好像是來看戲的人,在靜靜等待鑼鼓開場,好戲上演。

而他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

分明和白霜一樣,也帶著木頭的紋理。

這一切籠罩在殷紅昏暗的光線中,令人毛骨悚然。

白霜越看越心驚,卻連逃跑或者哭喊都做不到,只能坐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著事情走向未知的方向。

這時,幕布後幾個人的竊竊私語傳入了白霜的耳朵裏。

“那個外村人,你解決完了嗎?”

“老哥你放心,我辦事穩妥,昨天晚上就已經處理好了,屍體就扔在庫房的雜物堆裏,等過一陣他家那口子盯著沒那麽緊了,我就把他扔出去埋了,保準沒人發現。”

“他死之前說了嗎?”

“嘖嘖,做木匠的可真有錢,可比咱們搞這什麽皮影來錢多太多了。”

“早知道我也去當木匠了,誰稀罕學這破玩意兒,又累又不賺錢。”

“現在也就白師傅那個傻子,還在那說什麽堅持……哈!堅持能當飯吃還是能換金子?要不是他家十八代祖宗非要教咱們祖上皮影,咱們會落到現在這窮酸模樣?”

“不過現在也行了,那個外村人搬家過來的時候,你沒看見卡車上那些家夥事嗎?嘖嘖,那金子,差點閃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