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5頁)
“那我送您回寢間。”
盛聽月點點頭,朝著剛才趙景恪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走出去兩步,她又停住腳。
在知喜“怎麽了”的問話聲中,盛聽月折返回來,打開小紗籠最上面別的珍珠扣,裏頭的流螢便忽閃著飛了出去,星星點點的淺色光芒消散在竹簾縫隙間,回歸滿園花草中。
另一邊,趙景恪剛回到前院,就收到手下人傳來的消息:“三王子已經醒了,他手底下的人經不住刑罰招認,稱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想要偷取謝小將軍設造的□□圖紙。”
符越忻一點也不像大王子的同胞弟弟,身為西域皇室竟單純到了如此地步,以為憑他帶的這幾個人,就能在盛京城神不知鬼不覺地盜取機密圖紙。
簡直可笑。
趙景恪的長隨名叫萬豐,他恭恭敬敬地請示:“主子,我們搜查春風樓發現,他們西域人的確在調查謝小將軍,這些人的供詞應該不假。可要對三王子用刑?”
符越忻為了替兄長報仇,目標自然會對準謝將軍,想要偷取圖紙也合情合理。
只是還不等他們靠近兵部□□司一步,就已經被提前一鍋端了。
趙景恪回想起方才盛聽月的防備和冷淡,閉了閉眼,低聲道:“先關著,餓他兩日。”
萬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領命而去,“是!”
他還以為,按照大人的性子,怎麽都會給這個三王子一些慘痛的教訓。
沒想到大人居然這麽輕易放過了三王子,實在是出乎意料。
趙景恪自然不願放過符越忻,恨不得親自斷他手腳,廢了他。
可今日盛聽月出現在春風樓附近,讓趙景恪在憤怒和仇恨之余,找回了一絲理智。
如果他真的對符越忻做了什麽,萬一被盛聽月知道,難免會怨恨他。
所以趙景恪只能忍下這口氣,暫且放符越忻一馬。
這天夜裏,盛聽月無憂無慮地酣睡到天明,趙景恪卻整夜都在被噩夢侵擾。
起初他夢到,華裙少女坐在涼亭下撫琴,語帶憧憬地說道:“懷瑾握瑜,君子如珩,這便是我想嫁的如意郎君。”
後來又夢見兩年前,盛聽月身子陷入大紅的錦衾薄被中,冰肌玉骨染上淋漓香汗,不盈一握的纖腰白得晃眼,瑩潤玉足蕩在半空中,晃出撩人的弧度。
最後,夢裏的一切急轉直下,依然是跟先前同樣的場景,卻換成了她和符越忻翻雲.覆雨。
趙景恪自夢中驚醒,渾身燥熱又煩悶,在冷水中泡了大半宿,才把胸中翻滾的火氣降下去。
這日一大早,趙景恪便去了昭獄,提審符越忻。
在陰暗潮濕的獄中待了兩天,養尊處優的符越忻簡直像是換了個人,頭發亂蓬蓬的,眼眶發紅,眼下一片青痕。
唯一的天窗高懸在他對面的石墻上,有人走進石屋中,高大身影逆著光,只能依稀看個輪廓。
符越忻這兩天滴水未進,餓得前胸貼後背,頭暈眼花,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大的苦頭。
一認出進來的人是趙景恪,他眼眶立刻紅了,恨不得用盡最後力氣沖上來跟他拼了,帶動鎖鏈聲摩擦過石磚地面,嘩啦作響。
趙景恪在他面前撩袍坐下,居高臨下地冷睨階下囚,蒼白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沉聲道:“用刑。”
隨著他話音落下,牢房內很快就傳來符越忻撕心裂肺的哀嚎。
雖說不能讓符越忻留下殘疾,但昭獄折磨人又不留下暗疾的法子多得是。
用這些來對付這個金尊玉貴的三王子,足夠了。
符越忻哭喊著叫疼,後來連恨趙景恪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屈辱地跪倒在地,嘶啞著嗓子問道:“我已經全招了,你為何還要對我用刑?”
趙景恪神情淡漠,薄唇微掀,語氣涼薄而無情,“繼續。”
明面上,盛安朝派使者前去西域,向西域皇室求證符越忻的真實身份,等西域皇室“確定”了符越忻就是三王子,昭獄才會放人。
這一來一回,有足夠的時間讓趙景恪好好招待符越忻。
因著那夜趙景恪的話,盛聽月老老實實在府裏待了幾日,哪也沒去。
可她很快就待不住了,讓人備馬車想出府一趟,卻被府上管家告知,府上所有馬車都壞了,動用不了。
“所有馬車都壞了?怎麽可能?”盛聽月放下茶盞,明顯不信。
偌大一個趙府,怎麽可能連一輛能用的馬車都沒有。
趙濟小心地賠笑,“夫人若是不信,可隨在下去看看。”
盛聽月才懶得跟他走這一趟,手臂環胸,懶洋洋道:“既然這樣就算了,我出府雇一輛馬車就是。”
怎料,她剛走出後院,趙濟便領著人攔了過來,“夫人留步,外面不安生,夫人還是安心待在府上為好。”
盛聽月眉梢微揚,語氣明顯帶著不悅,“我要不要出府是我的事,不用你們管,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