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暴露(第3/4頁)

陸珩的履歷已經把京城眾人看麻了,經歷太過耀眼,讓人連嫉妒之心都生不出來。永平侯夫人想想陸珩,再想想自家兒子,真是說不出的心塞。她感嘆了一會,收回心神,忽然留意到洪晚情咬著唇,臉色恍惚,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洪晚情接二連三的異常終於引起永平侯夫人注意,她不覺沉了臉色,問:“晚情,你到底怎麽了?從上元節回來開始,你就經常走神,到底發生了何事?”

洪晚情遲疑許久,終於試著說出王言卿的事:“娘,其實上元節那天,我看到王言卿了。”

永平侯夫人聽到這個名字,細眉立即豎起:“什麽?”

“就是鎮遠侯告辭後,你問我看什麽,我說沒事那次。其實,我看到了王言卿和一個男子結伴而過。後來在宮裏遇到陸珩,我才知道,那天的男子竟然是他。”

永平侯夫人完全沒料到這番話,臉色不由嚴肅起來:“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洪晚情語氣都忍不住激動了,她憋了許久,今日終於吐出來。她長松一口氣,隨後忐忑地看著母親:“娘,她為什麽會在陸珩身邊?”

永平侯夫人嗤了聲,冷冷道:“還能為什麽,不過是攀龍附鳳罷了。我就說她怎麽舍得離開鎮遠侯府呢,原來,是另外攀上了高枝。”

洪晚情緊張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永平侯夫人沉思良久,最後凝重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以後就當不知道,什麽都不要管。你不用擔心,說不定,這是件好事。”

“好事?”洪晚情被說得越發迷糊了,“她不知道掌握了多少鎮遠侯府的辛秘,如今她投到陸珩身邊,說是威脅還差不多,怎麽能成好事呢?”

“傻丫頭。”永平侯夫人看著眼神尚是一片澄澈的女兒,嘆道,“對傅家來說不是好事,對你卻再好不過。她和鎮遠侯一起長大,十年情誼不是說著玩的,聽說之前傅老侯爺一直屬意她做孫媳,估計鎮遠侯早就把她當自己的人了。她若是失蹤或者摔死,那就成了鎮遠侯心裏一輩子的坎,以後永遠惦念著她的好,看你怎麽都不對;但如果她改嫁,那就是從雲端跌倒泥裏,比殘花敗柳都不如,再也做不了鎮遠侯心中的月亮了。”

洪晚情眼睛愣怔,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永平侯夫人點到即止,道:“放心,她已經不足為懼。男人啊,所思所想就是那麽回事,只要運作得好,不難讓鎮遠侯厭惡她,以後再也無法和你爭寵。”

洪晚情緊張起來,問:“娘,你要做什麽?”

永平侯夫人搖搖頭,說:“你不用管了。這些事我讓你哥哥去做,你只管安安心心當新嫁娘就是。”

·

兩個月了,傅霆州還沒有找到王言卿。他急切之余還覺得可疑,他近乎把京城所有民戶都查了一遍,無論王言卿是租房、買房還是化名,在這種力度下都該翻出來了,怎麽可能還找不到呢?

傅霆州百思不得其解,這兩個月無心公務,一散衙就走。今日,他同樣早早離開了南城兵馬司,但剛出皇城不遠,就遇到了永平侯世子。

這些日子傅霆州忙著找王言卿,沒功夫去洪家提親,然而永平侯府已經視他為未來女婿。永平侯世子熱情地上來攀談,邀請傅霆州去酒樓喝幾杯,傅霆州其實毫無興致,但他不能不給洪家顏面,只得去了。

永平侯世子要了最好的包廂,上了一桌好酒好菜。以他們兩人的身份,誰都不會在意一頓飯錢,幾杯酒下肚,氣氛活絡,話題也漸漸打開。

永平侯世子給傅霆州倒酒,熱熱鬧鬧說道:“許久沒和你單獨喝一杯了,今日一定不醉不歸。這段時間鎮遠侯在忙什麽,怎麽哪裏都不見你?”

文官和武官是兩個圈子,他們這些勛貴子弟一出生就有爵位,不用考功名也不用拼出路,只要能守住家裏基業就行。再加上父輩的關系,這些公侯少爺自成一個圈,彼此差不多都臉熟,出去玩樂一叫就是一大幫人。漸漸的這就成了一種潛規則,想在軍中混,首先就要融入這個圈子,要不然走哪兒都吃不開。

京城裏軍籍出身卻不參加圈內聚會的,一個是陸珩,一個就是傅霆州。陸珩十一歲才來京城,隔年就去錦衣衛擔任舍人,之後天南海北出任務,確實沒時間參加宴會。當然,就算陸珩來,他們也不敢請。陸珩是幹什麽的,好好的玩鬧場合請他來,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但傅霆州不同,他在京城長大,之前和圈裏人還算融洽,最近突然冷淡下來,實在不應該。

傅霆州忙著尋找王言卿,可不是哪家宴會都見不著。但傅霆州無意解釋,哪怕同為貴族子弟,辦事的和不辦事的也是兩個階層,他已經接過家裏的爵位,以後就是當家人,和這群無所事事的勛貴子弟不一樣。傅霆州耐著性子陪永平侯世子喝酒,淡淡說:“最近府上有些事,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