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3頁)

崔櫻讓落繽將花箋呈給她,“是公主相請,大母,我去去就回。”她有些迫不及待,如果說這世上最重要的人有幾個,她阿翁、大母首當其中,崔珣必然赫赫在列。

余氏看過,這花箋十分正常,就是普通女兒家的來信,所以她沒有懷疑太多,就默許了這件事。

只是崔櫻走了兩步,她又忽然將她叫住。

“站住。”

崔櫻平靜地回頭,余氏對崔櫻懷裏揣著的手爐多看了兩眼,又幫她理了理披風的毛領,“這天色我看路上怕是會遇到風雪,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崔櫻點頭答應。

要是她知道這背後有賀蘭霆的手筆,就是打死她,今日也不會來的。

等到了賀蘭妙容的公主府,侍女將她引到暖閣裏坐下後,然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崔櫻等了又等,不祥的預感讓她忍不住起身,門外有人朝暖閣走了過來,腳步沉穩,厚實有力,仿佛踩的不是地,而是惶惶不安的人心。

“是你。”賀蘭霆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底,崔櫻眸中的訝異慢慢消散,她帶著一絲被戲耍了的不滿,慍恚地道:“殿下好歹也是一國儲君,何必對一屆臣婦糾纏不清。”

她那鄙薄的神情,防備的身姿,像極了一個貞潔烈婦。

賀蘭霆看得最多的,也是她貞烈的一面。

他在崔櫻閃躲朝他克制不住揮巴掌那一瞬間,猛然扣住她的手,就像當初居高臨下命令她討好自己的那一刻般,沉聲道:“你算什麽臣婦,你有過幾個男子,這麽大口氣,也不怕得罪孤。”

他說得很嚴重,然而臉色根本沒有半點薄怒的跡象。

賀蘭霆:“學會打人了。你當孤是顧行之那種貨色,崔櫻,普天之下你看看能動孤的有幾個。”

崔櫻被糗得一陣面紅耳赤,她對上顧行之自覺有五分勝算,但若是換成油鹽不進的賀蘭霆,那是撒潑怎麽鬧都不可能的薄情人。

“你用賀蘭妙容的名義把我騙過來,你安的什麽心。”

崔櫻惱怒,“你我難道就不能好聚好散,緣盡至此。”她感覺到賀蘭霆的手摸上了她的腰,於是盡可能地掙紮閃躲,“別碰我!”

她胡亂動著,掌風竟不小心扇到了賀蘭霆的半邊嘴皮。

打臉是極其傷自尊的,顧行之是個軟骨頭,但賀蘭霆不是。

他能被定為繼任者,就代表他天性無人比擬,所以他對崔櫻,也跟顧行之對她的方式不同,他是征服,是撻伐,崔櫻於他來說像是一塊無法舍棄的疆土。

旁人占據,他不甘心,疆土不服,他必然要征服徹底。

所以當崔櫻打了他那一下後,賀蘭霆直接將她調轉了個方向,以欺淩的姿勢,將壓著她在屋內的燕幾上,在侍女聽聞動靜想要進來時,呵斥讓她們滾遠些。

“不讓孤碰,怎麽,這麽烈?”

他在崔櫻耳垂上咬磨出一口牙印,“孤聽聞昨晚你去顧行之私宅了,如何,是他驍勇,還是孤驍勇。”

崔櫻撐著雙手抵抗他,“自然是他,你忘了,他可是一夜能禦數女,你……”

賀蘭霆扳過她的臉,讓崔櫻凝視他的眉眼,“那怎麽辦,孤從始至終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