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5頁)

趁著月份還早,她若是在出嫁前跟顧行之有了肌膚之親,是不是就可以充作是顧行之的血脈。

這想法,她好卑鄙,她竟已經算計到這種地步了。

顧行之怔然地看著忽然捂嘴輕笑起來的崔櫻,他恍惚問:“我說了什麽讓你覺得好笑的話。”他不就是問她給不給他碰。

崔櫻笑聲裏透著一絲淒然,她好像破釜沉舟下定決心般。

賀蘭霆聽見崔櫻道:“……你在說什麽傻話。既然成了夫妻,不做夫妻之間的事,難道還要做夫妻以外的?”

她向來是很會撩撥人的女子,在他的調教下,只要她想,誰都會輕易上鉤。

真有意思。

她把從他這學來的,向他施展過的嫵媚、風情,統統用在了別的男子身上,而這樣的崔櫻,用不了多久就能讓顧行之變得宛如一條發情的畜生,趴在她腳邊不停地嗅圍著她團團轉。

這就是她接受顧行之示好的意圖,這就是迫不及待對別人投懷送抱的目的。

她很好,卻難免令他不虞生氣。

顧行之像是被崔櫻那句接連出現三次的“夫妻”給馴服催眠住了,他後面根本沒有再提自己與其他女子的情事,他犯了很蠢的錯誤,好在崔櫻並未追究。

不,應當說崔櫻後面根本不再提有關他們成親後的事,顧行之興奮的血液卻一直冷靜不下來。

他顯得有些許亢奮,崔櫻卻開始端著了,她本身就是矜持守舊的女郎,在沒遇上賀蘭霆之前,做事說話舉手投足都一板一眼的。

如今她即使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什麽不說也不做,就自有一股柔柔弱弱讓人挪不開眼的韻味在。

顧行之默默換了個位置,他靠近崔櫻,見崔櫻沒有露出抗拒的神色,便坐在了她的身旁,“你嘗嘗這個。”

他那種天然風流浪子的體貼行徑派上了用場。

魏科眼神征詢賀蘭霆,是否這時該沖進去,像上回一樣阻攔他們有更多接觸。

隔壁房裏杯酒交錯,不斷發出來的推杯換盞的清脆聲響,搭配著一男一女清亮溫柔的嗓音,仿佛成了一首動人的曲子。

然而這聲音在竊聽者耳中,卻不一定喜歡。

崔櫻默認且接受了顧行之對她的殷勤。

酒她喝了個微醺,走出門時拿帕子沾了沾唇,還有一股很淡的醇香的酒氣。

隔壁的門在刹那間打開,裏面走出來一行人。

當看見賀蘭霆的身影時,崔櫻腦子裏一片混沌,她想難道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在他們隔壁嗎,她跟顧行之所有說的話有沒有傳到他那去。

顧行之像是也很詫異,下一刻近乎咬牙切齒地站在她身後低罵了句,“陰魂不散。”

但這回已經算好的了,至少賀蘭霆願意等他們賓主盡歡後才出現,而不是像上回一樣一腳將門踹開讓所有人都難堪。

在賀蘭霆走近後,他們二人還要行禮。

崔櫻還在回想這頓飯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麽話,有沒有暴露自己有孕的秘密,就見賀蘭霆擡手向她遞來了什麽東西。

崔櫻沒伸手接,賀蘭霆便當著她的面打開了。

盒子裏躺著好幾塊殘缺了的玉片。

賀蘭霆低沉穩重的聲音莫名透著一絲告狀般的委屈,“昨日你一走,它就摔碎了。”

“他們不讓孤撿,孤還是將它一塊一塊找了回來。”崔櫻順著賀蘭霆不悅的眼風,看到了身軀肥胖有心想要隱藏存在感的方守貴,對方腆著張老臉很不好意思地朝她點頭,討好地笑了笑。

賀蘭霆面無表情,他濃黑的眼神總是像一把尖刀,只有落在崔櫻身上時才套上刀鞘,“怎麽辦,崔櫻。”

他掂了掂手裏的盒子,似求助又似命令,淡淡道:“幫孤把它補好,孤還想留它做個紀念。”

崔櫻接過,“我不是玉匠,這種活殿下應該吩咐對的人去做。”

盒子是珍貴的黑檀木所制,賀蘭霆拿得輕巧,於崔櫻來說略顯沉重,還有些分量。

她雙手捧著,抿唇微笑了下,在賀蘭霆瞬息察覺有異的眼神中,失手讓盒子連帶裏頭的碎玉掉落在地。

魏科跟方守貴欲要去撿時,崔櫻直接將盒子一起踢開,眾人看她的目光駭然而震驚。

崔櫻端莊矜持地對賀蘭霆建議道:“殿下,自古以來“玉碎”是不祥之兆,玉佩碎了就碎了,何必執著於那一枚。不吉利,不若換一塊戴。”

“崔櫻。”

賀蘭霆的聲音已彰顯出他此刻的不滿了。

崔櫻垂眸盯著碎片殘缺的口子,輕輕嗤笑了聲,自顧自地說:“已經摔成這樣了,滿是缺口,真的有巧奪天工的玉匠能將它修補好嗎。”

崔櫻一走,錯愕中的顧行之滿臉匪夷地掃了眼地上,他來不及細想要不要挑釁表兄一句,觸及賀蘭霆此時同樣怔然沉默的臉色,竟覺得已經用不著他去奚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