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要與他共沉深淵(第2/12頁)

謝清呈眼底似乎有什麽光暈低掠著閃過但他垂了下睫毛,那縷光影很快就消殤不見了。

“……我還是那麽覺得,賀予。“他說人能活著,無論是孤獨,還是痛苦,只要你自己想救自己,最後總是能把你的難處趟過去的。除非你還沒有死,就先選擇了放棄。”

“人心是能夠很堅強,賀予,你該相信的不是我,你該相信的,永遠是自己的內心。”

“你說的真輕巧。”賀予盯著他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恨意裏剝離出來的,帶著血的腥氣,“你說的真輕巧……謝清呈。你又沒有病沒有痛,你大可以上嘴唇碰下嘴唇指責我選擇了放棄。你懂什麽?換作是你遭受這樣的病痛折磨,你又能做的有多好?——謝清呈,你才是那個最喜歡逃之天天,甩手走人的人醫治不了離開賀家的是你,見勢不妙辭職轉行又是你。” 他幾乎是削尖了字句要往謝清呈那張刻薄的顏面下面戳進去——

“你虛偽到令我惡心。”

“你裝了這麽多年……直到這一刻你還在裝!” 如果說之前,賀予還尚存一絲理智。

那麽這一刻,賀予是徹底火了。

他扯著謝清呈散亂的頭發,不管謝清呈表情有多難受,把人強拽起來,扔在了大理石幾旁更寬敞的長沙發上,然後一言不發地回身去抽了另一瓶還未開過的 59 度梅,面無表情地將那烈酒起開。

謝清呈看到這酒,頭都炸了,他已經灌下去了一整瓶,欲熱已經讓他很崩潰了,可賀予他媽的又開了一瓶! “你到底要幹什麽……”哪怕是謝清呈,這時候聲音裏也有一絲恐懼了,他強撐著軟綿無力的身子,想要從沙發上支撐著坐起來。

但他還沒來得及坐起,賀予就拿著一整瓶烈酒回來,甚至連酒杯裏都懶得倒,直接扼住謝清呈的下頜。

謝清呈本來人就已經不行了,近距離再見到那一瓶比他臉還大的洋酒,臉色刷地白了下去,終於放棄了好好說話,失色怒罵道:“你他媽的瘋了?你不想鬧出人命你他媽就給我滾開——”

“對,我就是瘋了,你現在才知道?晚了。”賀予沒有絲毫情緒地說完這些話,仰頭先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掰開謝清呈的唇齒,硬生生把自己喝過的酒,那刺鼻嗆人的 59 度梅灌入了謝清呈口中。

“咳咳咳……” 謝清呈掙紮得厲害,那瓶酒灑一半在地倒半在身,被謝清呈喝進去的雖不算太多,但畢竟嗆人。待賀予一松手,謝清呈就伏在沙發上趴著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腑裏的氣全都咳出去。

酒混雜著血,血交纏著汗。

謝清呈整個人都在發抖,是震怒的,也是被又開始瘋狂嚙咬他的欲望給逼的。

他覺得體內像是有無數的蟲蟻在嚙咬自己的骨頭,身體酥麻滾燙,陌生得可怕。他臉上又開始湧起了情潮,但比情潮更分明的是他的怒焰,他徹底憤怒了,咳完之後,喘息未定,就回過頭來,狠轉著臉盯著賀予,什麽狠話也都往外說了:“你做的這是什麽畜生事!畜生都幹不出你這事!你真是瘋了賀予……”

“這就畜生了?那謝教授您可真沒見識還有更畜生的呢,不如我現在演示給您看看?” 賀予說著,隨手把還晃蕩著一點殘酒的玻璃瓶往地上一扔,而後欺身向前,重新把正要坐起來的謝清呈按回了柔軟的沙發間。

他鎖著他的雙手手腕,額發下垂,俯視著被酒精浸透了的謝清呈,那眼神透著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氣。

謝清呈喘息道:“賀予……” 賀予聽他這樣叫自己,聲音裏竟透出了些恐懼的意味,他小腹竟湧起一陣興奮的快感,眼睛裏則泛著猩紅的光,幽深的可怖。

他壓在謝清呈身上,輕聲地,溫柔又變態地哄:“別怕。嗯?” 少年的唇齒之間還殘留著一些 59 酒度梅,他舔了一下,回味似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自己也要喝這個?”

“……”

“因為我厭憎你,我厭憎男人,如果沒有這酒,有些事我恐怕是幫不到位,也服務不好。” 賀予說著,擡手拍了拍謝清呈的臉頰:“謝哥,我對您一向是很孝敬的,您特意來找我,我卻沒把您招待好。這說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所以這些人您不喜歡,我也不勉強,但您現在不是自己喝高了,覺得不舒服嗎?” 他在謝清呈愕然幾秒後終於露出驚懼神色的眼睛裏,狠狠扯開謝清呈的衣扣,那嚴謹扣上的領扣一下子開了,露出下面泛著潮紅的皮膚。

“那我幫你啊。” 賀予這會兒被他惹的是連慢慢地勾撩他的心都沒了,謝清呈不惜自殘也要清醒——這讓他意識到只靠藥物是沒用的。

他現在很瘋,他只想猛力地撕碎一切掩蓋在謝清呈身上的偽裝,想到這一點,他就更沒有什麽性別上的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