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進了我賓館房間(第2/5頁)

目光瞥過賀予的手機屏幕:“在看幹什麽?”

“新聞。”賀予說,“成康精神病院的後續。梁季成老婆兒子昨晚死了,報道說疑似自殺。你也看到了吧?”

謝清呈應了。

賀予微笑:“這種人也有老婆兒子……也有人喜歡過他。”

謝清呈沒聽出他言語間的陰郁,把謝雪托自己帶來的特產禮盒甩在賀予懷裏。

“謝雪給你的。”

賀予捧著這份沉重,靜了片刻,說:“謝謝。”

謝清呈心安理得地受了,在棚子裏站了會兒,問道:“不說梁季成了,說說你。你怎麽突然想演戲?”

“我想多一些嘗試。正好遇到機會,這個角色我也喜歡。”

謝清呈點了點頭,拉過一張椅子落了座,信手點了根煙。

但火還未點上,就聽得賀予說:“能別抽嗎?”

“……”

從小就見父母的賓客吞雲吐霧,賀予對抽煙有著說不出的抵觸。

謝清呈於是把煙放回了盒子裏,但齒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唇,這是個很上癮的動作。

賀予看著他:“你以前不抽煙。”

“……嗯。”

“什麽時候開始的?”

謝清呈好像在沉默,又好像在思考,最後擡起眼,淡淡道:“忘了。”

男人頓了頓,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隔著塑料簡易桌看向對面的男生:“你演得確實不錯。我以為你入了戲。”

賀予舌尖抵了一下齒背,然後淺笑起來,他是經常笑的,無論心情好與壞,陰或晴,笑容對他而言並不是情緒的表達,而幾乎凝鑄成了一種他在社交時習慣性佩戴的假面,是隨意噴灑的迷幻劑,極具蠱惑性,讓人窺不見他的真心。

“沒,我哪有這麽傻。演別人編出來的東西,誰會當真。”

“那你怎麽演的。”

“就和說謊一樣。我這些年來不都在偽裝嗎?”賀予眼睛盯著謝清呈,那聲音輕的只有對方才能勉強聽到,“我有病。但我裝成一個正常人。”

“……”

賀予說完,身子往後一靠,懶洋洋地把玩著桌上的那枚耳機。

耳機被他當陀螺似的在桌上轉。

謝清呈道:“我以為你遇到了什麽事,跑出來演戲是為了發泄情緒。”

賀予仰頭,向謝清呈望去:“我演的有那麽好?”

“還行。手腕上的燙傷怎麽樣了?”

賀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很快又松開了。

他坦然地、隨意地、幾乎是毫不在意地亮給謝清呈看。

“沒事,但是拍戲需要,不能有那麽多疤。做了些處理。”

妝造給他做的處理就是在他手上繪了些精致的文身,大多是些梵文。禪宗的莊嚴和文身的狠戾混淆糾葛,倒也符合角色那種內斂陰冷的脾性。

賀予問:“好看嗎?”

“很難看。搭配你這身校服更難看。”

“高中時期沒有文身,一會兒換裝的時候會重新化,想辦法蓋住。”賀予說,“你等會兒還留著看戲嗎?估計要拍到挺晚的。”

“不看了,你穿校服的樣子我看了快十年,眼睛都起繭。”

不過雖說不看,謝清呈還是問了句:“你晚上演的是什麽?”

“一場考試的戲。”賀予說著,有些嘲弄地笑笑,“確實沒什麽好看的。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拎去賓館吧,我把我的房卡給你。……你今天是住劇組賓館嗎?不住就算了,我下了戲自己帶回去。”

謝清呈看了眼謝雪之前發給他的安排信息。

“我住8062。”

“那就在我隔壁。”

謝清呈應了,確認過賀予沒發病,也就接過了賀予遞給他的房卡,起身準備回去休息了,畢竟明天還要早起趕班車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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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呈刷卡進入賀予房間時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那房間符合一個大學在讀男生的氣質,床上扔著幾件沒洗的衣服,角落裏有一只籃球,幾雙運動鞋,桌上擺著兩本書。

謝清呈把點心盒子放在了賀予書桌旁,然後就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等他披著酒店雪白寬松的浴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寫字台邊時,手機忽然響了。

電話是陳慢打來的。

“謝哥。我來你宿舍找你,你今天怎麽不在?”

“我在杭市。”

陳慢愣了一下:“你身體才剛好,你去杭市幹什麽?”

“看一個病人。”

“……什麽病人啊……你不是很久都不當醫生了嗎?”

謝清呈點了根煙,現在總算是可以抽了:“一個小鬼,和你差不多大。……比你還小點。”

電話那頭陳慢不知為何頓了好幾秒。

然後很唐突地問了句:“男的女的?哥,你怎麽還特意跑過去。”

謝清呈抽了口煙,覺得他莫名其妙,但還是說:“男的,他爸和我有點關系,他的病之前又都是我在看的。不然我也懶得管。你問這麽多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