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餓嗎(第2/3頁)
失聰的季玉澤都如此優異,倘若不失聰,那......
季夫人自嘲一笑,事已至此,還掛懷作甚,活著總得向前看,糾結過去無濟於事。
轉念一想,除了病得糊塗的扶媛,還有扶月尚未確定在何處。
這幾日季府的小廝時不時便會拿扶正林準備好的扶月畫像出街尋。
之所以一直不報官,是因為扶月這幾日裏曾寫過信回季府,報平安,說不找到扶媛便不會回來。
扶正林看了很久,找不出一絲破綻,那字跡分明與她的別無二樣。
今晚扶正林不在季府,只因有人說好像見過扶月出現在京城的郊外,於是他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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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廂,困擾大理寺多日的案子偵破。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林平說要好好地犒勞一下這陣子辛苦的衙役,請他們到京城有名的酒樓吃上一頓。
陸然沒去,疲乏得很,還得理清文書,屆時遞上去給大理寺卿查閱。
但他同時也感受到滿足,尤其是在看到尚在人世的扶媛。
自花季少女一案開始,不停有人報案,大理寺忙前忙後。
除了扶媛,一個也沒能救回來。
經再次審問,之前被抓的徐彥青終於道出了真相,花季少女案最後一名死者倩娘成婚前一晚,他是起了殺心。
卻被安樂坊的大夫搶先一步,徐彥青躲在暗處,眼睜睜地看著倩娘被擄走。
後面也跟了上去,見證安大夫殺害倩娘和拋屍的過程。
他當時被恨意蒙蔽了雙眼,由始至終都沒打算出手相救,冷漠以待。
後來,徐彥青把罪名攬下來。
因為徐彥青並不在意是誰殺了京城多名少女,只在意死後是否能以兇手的身份下地府纏住倩娘。
這是倩娘欠他的,死也不會放手。
陸然了解來龍去脈後,只覺荒謬。
他沒經歷過情愛,不太明白為何愛會使得一個心善的屠戶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徐彥青卻選擇了兩敗俱傷。
不知倩娘對徐彥青的真實感情是如何,但陸然知道徐彥青對倩娘用情至深,甘願付出所有。
只是,愛之深,恨之切。
由愛生恨,導致一切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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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理寺卿看完陸然撰寫的卷宗,沉默了良久,像是很糾結。
之前認為徐彥青是花季少女一案的兇手,判了他死刑,不日便要執行,告示都貼了出去。
如今翻案,大理寺辦案不力的名頭是逃不掉的。
可證據確鑿,硬是執行死刑,遮掩真相,對徐彥青也不公平。
思忖半日,大理寺卿合上卷宗:“既是如此,那你便看著辦罷,盡量保存大理寺的顏面。”
陸然心下一松:“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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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大夫診斷,扶媛是驚嚇過度,身子虛弱,讓寒氣逮著可乘之機,入了體,致生溫病。
不過由於及時知曉,吃幾服藥,讓人仔細看護著,退熱便好。
昨夜季夫人照顧了扶媛大半夜才回房。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食後,聽下人說扶媛醒了,她又急匆匆地趕去悅梨院。
房間裏,扶媛只蓋著一張繡春羅被子,背靠床榻,微張無血色的嘴,讓丫鬟一勺一勺地喂藥進來。
面容瘦損,病態盈盈,眼皮重得直往下墜,她強撐著保持清醒。
丫鬟彎腰給扶媛喂藥,見到季夫人,正要行禮。
季夫人擺手,繼而快步地走過來,接過丫鬟手中的藥碗,“媛娘,來,我喂你。”
扶媛受寵若驚:“這可如何使得,夫人,還是我自己來罷。”
“聽話。”季夫人舀起一勺遞到她唇邊,“早些喝完藥,早些好。”
扶媛邊喝藥邊朝房門看:“月娘和爹呢,怎麽不見他們?”
季夫人拿勺子的手一頓:“扶大人有事帶著月娘外出了,要過幾日再回來。”
爹帶月娘外出?
在自己失蹤之際,他們怎會放心得下,然後外出。扶媛不太相信。
“是嗎?”
“嗯,我已派人送信給他們告知你平安,相信不日便會回來。莫要擔心。”
尚在病中的扶媛受不得刺激,若知扶月不知所蹤,於恢復無益,季夫人準備等她好點兒,再作解釋。
扶媛抿了抿唇。
“嗯,對了,是大理寺把我救回來的?我似乎記不太清了,夫人,為什麽會這樣?”
很奇怪,她好像忘掉了些事。
努力想也想不起來,隱約記得暈倒前看到過一些驚悚畫面。
醒來後,每次試著回想,扶媛都莫名地發抖,卻又不知為何而抖。
至於那總是一閃而過的驚悚畫面,一如既往地看不仔細,只看清了一把帶血的斧頭劈下來。
靠得她很近。
是那兇手要劈自己嗎?扶媛既怕又想記起。
聞言,活了大半輩子的季夫人大概猜到是什麽情況,無非是驚嚇過度,暫時忘卻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