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枚銅板 被戳肺管子的鯉魚(第4/4頁)

原本以為待時日長些便能習慣了,結果並沒有,他反而越陷越深,絞盡腦汁去揣測她的各種動機,試圖找出一點跟她有關聯的東西。

這些舉動連李瑜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了,他素來冷靜克制,寧櫻可以說是他幹過最出格的一件事。

他的一切行為舉動都是忠誠於自己的,因為他就是一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想要什麽,挖空心思都要得到。

現在寧櫻就在他手裏,失而復得。

只是這個寧櫻,還是以前的那個寧櫻嗎?

這個“寧櫻”,又是否是他所要的?

李瑜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又忍不住陷入了對人生困惑的思考中。

一個人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好,好比現在,他就在“她是寧櫻”和“她不是寧櫻”中反復糾結。

以及,他喜歡的到底是秦王府裏的那個寧櫻,還是現在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寧櫻,不停地反復橫跳。

這是一個非常令他困惑的問題,偏偏他又是一個具有追求真理心的男人,所以整個人思索來思索去……都有些魔幻了。

最終那個思考人生的男人有些受不了自己,索性一把將她撈進了自己的被窩,管他是哪個寧櫻,先抱進窩再說。

懷裏有溫香軟玉,李瑜倍感踏實,睡到半夜時,又如狼似虎把寧櫻折騰了一回。

第二日晨鐘聲響起,寧櫻在李瑜的臂彎中轉醒,那廝許是昨夜折騰累了,睡得很沉,一動不動。

寧櫻懶得理他,自顧起床穿衣洗漱。

待她整理妥當後,李瑜還縮在被窩裏。

寧櫻走上前居高臨下瞅他,散亂青絲遮擋了大半容顏,睫毛纖長卷曲,呼吸平穩。

知道他愛賴床,她也沒打擾他,只不過在臨走時從籃子裏取了一枚具有羞辱性的銅板擱到了書案上。

她心裏頭到底還是不爽的,無法在力量上抗衡,那就在人格上侮辱吧。

開門離開客棧後,寧櫻便去了附近的藥鋪抓避子湯。若是揣了李瑜的崽,那才叫自絕退路,雖然現下時間隔得有點長,但也顧不上許多了。

一整夜翠翠都擔驚受怕,見她平安歸來,不由得哭了,抹淚道:“娘子可算回來了。”

寧櫻心疼地替她擦淚,“好端端的哭什麽?”又道,“去給我燒水,我要沐浴。”

翠翠連忙去後廚燒熱水,寧櫻又吩咐她把藥熬了。

翠翠不解道:“娘子是哪裏不舒服嗎?”

寧櫻忽悠道:“近些日月事不準,抓藥來調理調理。”

翠翠心思單純,不懂男女之事,當了真。

寧櫻身上殘留著好幾處李瑜落下來的吻痕,她無視那些痕跡,在房裏仔細清理。

與此同時,客棧的李瑜已經醒來,早食都沒吃,就叫梁璜安排浴桶沐浴。

不一會兒跑堂小二擡了浴桶上來加熱水,待一切備妥後,李瑜才睡眼惺忪起床。

他披頭散發坐起身,先取玉釵把頭發挽到頭頂,又隨手拿起外袍披上,光著赤腳下床往隔壁房去了。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李瑜才穿好褻衣出來。

哪曉得路過書案時,冷不丁看到桌面上留著一枚銅板,他生了困惑,好奇地拿起來看。他身上並未有錢銀,都是梁璜在打理,怎麽會落下這玩意兒?

恰逢梁璜進來,問他要不要用早食。

李瑜回過神兒,拿著那枚銅板問:“你丟在這兒的?”

梁璜愣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搖頭道:“不是。”

李瑜的視線再次落到銅板上,拇指輕輕摩挲上面的字跡,似悟到了什麽,頓時被活生生氣笑了。

梁璜見他失笑,一時不知所措。

李瑜沒好氣地做了個手勢,梁璜退下去傳膳食。

待他離開後,李瑜恨恨地把銅板砸到了地上,它彈跳起來,滾得老遠。

他不痛快地取裏衣和膝褲穿上,取外袍時,又鬼使神差地到處找尋,把那枚銅板從榻下撿拾起來,一臉青綠,肺管子都氣炸了。

那女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故意留了一枚銅板來羞辱他,這是妥妥的把他當成了男妓來嫖,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