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精李瑜 他終究還是不痛快了(第3/7頁)
說罷從袖中取出玉釵,畢恭畢敬呈上。
李瑜看到那玉釵愣了愣,臉上不知是什麽表情。
寧櫻強壓下心底的慌亂,含淚的神情仿佛在控訴他的無情,“奴婢今日就要走了,這玉釵是郎君贈與,這般貴重之物奴婢不敢私帶,還請郎君收回。”
那玉釵好似會灼眼,李瑜瞳孔收縮,忽然覺得心煩。
也不知是嫌棄還是厭惡,他忽地揮手將它打翻。
玉釵落地瞬間碎裂成了兩截,寧櫻知他動了怒,忙垂首趴下。
那人一腳踩過,重新回到桌案前,用先前的冷淡語氣道:“到底主仆一場,去崔媽媽那裏支五兩銀子走吧。”
聽到這話,寧櫻整個人都松了下來,千恩萬謝地磕了三個頭,卑躬屈膝地走了。
離開書房後,寧櫻兩腿發軟,差點站不穩腳。
天知道她後背起了不少薄汗,就怕李瑜臨頭反悔。
殊不知書房裏的李瑜已經開始後悔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碎裂成兩段的玉釵,那是她剛及笄時他贈予的,她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刺他,無非是故意而為。
她以為她的小聰明他看不穿麽,簡直愚蠢。
他平時偏寵寧櫻不假,這點他自己也承認。但他不會縱容女人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倘若他言而無信,日後那女人不知得造作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李瑜愈發覺得煩躁,卻也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既然送了出去,那就利落大方點,省得叫人瞧不起。
他默默地開導自己,他不痛快是因為與袁傑不戰而敗,而非寧櫻的個人因素令他受到影響對她生了不舍。
嗯,一定是這樣的!
事已成定局,崔氏也不好再費口舌,只得領了寧櫻去賬房支了一枚小小的金錁子打發。
待到下午申時,袁傑的酒才醒了些,帶寧櫻離府時李瑜裝作沒看見。
跟隨袁家的仆從出了秦王府,寧櫻恨不得放聲高歌一曲。
她終於脫離了那個桎梏她六年的牢籠,盡管李瑜待她算得上不薄,她卻再也不用按照他的喜好意願伺候他了。
她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艷色,戴那種浮誇的頭飾,可以把臉畫得濃墨重彩,甚至晚上可以好好一覺睡到天亮,而無需時刻主意主臥的動靜,在大冬天從被窩裏爬起來服侍祖宗。
想到此,寧櫻忍不住昂首挺胸,感覺自己終於像個人了。
至於奴籍,管他呢,先跑出來再說。
殊不知袁傑的隨從高威看她很不順眼,時不時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寧櫻卻滿不在乎,雖然她被李瑜打發出來,但以袁傑跟他的交情,再怎麽也不會太過苛刻,就算要使壞,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雖然是前主。
這不,高威憂心忡忡地看向行駛的馬車,憋了許久,才走到車窗前,壓低聲音道:“郎君,小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馬車裏的袁傑懶洋洋的,許久不曾像今日這般飲過酒了,還有些暈乎,聽到高威話裏有話,便應道:“說。”
高威遲疑了陣兒,才道:“郎君平白無故把秦王府的婢女帶了回去,可有想過如何跟夫人解釋?”
袁傑愣了愣,倒沒想過這茬,只道:“解釋什麽?”
高威:“……”
他家郎君的心可真大!
袁傑後知後覺道:“我是給阿娘帶的,三娘跟我鬧什麽?”
高威:“……”
默默地替自家主子祈禱,夫妻兩口子別打架才好!
果不出所料,高威的擔憂不無道理。
待馬車抵達袁府後,袁傑安排府裏的張管事把寧櫻安頓到下人房。
忽見自家主子帶了個女人回來,且還是生得不錯的女郎,張管事不禁有些懵,忙看向高威,用眼神詢問。
高威露出無奈又頭痛的樣子,小聲道:“且安頓著,莫要怠慢了。”頓了頓,“那是秦王府二公子的寵婢。”
此話一出,張管事頓時頭大如鬥,忍不住偷偷瞥了寧櫻兩眼,覺得自家主子大概是皮子發癢,欠抽了!
要知道秦王府李瑜的威名全京城皆知,那是秦王老兒寵到心尖尖上的寶貝,且又得當今聖人青睞,全家都聖眷正隆,在京城裏可是橫著走的角兒。
結果人家的寵婢落到這兒來了,哪怕是個婢子,那也是個活祖宗啊。
張管事的心裏頭五味雜陳,偏偏寧櫻挎著包袱視而不見,只是好奇打量這處新居。
懷著忐忑的心情,張管事客氣地跟寧櫻行禮。
寧櫻回禮,落落大方道:“阿櫻初來乍到,有勞張管事了。”
張管事連連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阿櫻姑娘這邊請。”
寧櫻跟著他朝後宅去了,路上張管事琢磨了許久,才試探問:“阿櫻姑娘好端端的,怎麽到袁家來了?”
寧櫻倒也沒有隱瞞,粗粗講了個大概,聽得張管事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