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瑜吃癟 寧櫻成功翻墻越獄

之後一段時日寧櫻的小日子跟以往那般枯燥無趣。

她是李瑜嬌養在後宅裏供他玩樂的金絲雀,存在的價值就是討他歡心以此獲得立足之地,而不能像男子那樣在外頭掙功名,討生活。

這樣的日子或許對於當地土著來說是最好的,因為女性實在太過嬌弱,她們需要一棵參天大樹庇護。

寧櫻坐在窗邊單手托腮看外頭樹上嘰嘰喳喳的麻雀。

些許微風湧動,翠綠的枝丫層層疊疊,麻雀呱噪的嘰喳聲給生機勃勃的春日裏增添了不少野趣。

她其實有點羨慕它們,雖然在外討食辛苦,但勝在自由。

午後容易犯困,她坐在窗前打盹兒,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見她開了一家食肆,賓客滿堂,生意火爆,賺了好多好多錢。

她美滋滋地用那些錢走後門通融官府,換了良籍,不僅如此,還買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郎君伺候自己。

那小郎君很會撩人,把她哄上了床,正當她欲一親芳澤時,卻猝不及防看到了李瑜的臉,她被嚇得一激靈,從夢中驚醒。

寧櫻忽然覺得尿急,她罵罵咧咧地去了茅廁,心想李瑜當真陰魂不散,連做個美夢都不清凈。

傍晚李瑜下值回府,他胃口不是很好,庖廚備了香菇肉末粥,搭配一碟涼拌筍絲,他用了一碗就撤下了。

去書房時他吩咐寧櫻,說明日休沐袁傑會過府來,讓她備毋米粥招待。

寧櫻應聲是,動了小心思。

為了備毋米粥,第二天一早她就擬下單子吩咐庖廚的婆子去采買。

上午袁傑進府,他是張道子的狂熱崇拜者,不知又從哪裏陶來一幅畫作,特地送來給李瑜掌眼。

前不久他才淘到一幅真跡,李瑜不信他又走了狗屎運。

二人在書房裏觀那幅《漁翁》畫作,畫卷裏的老翁披著蓑衣,孤零零地坐在簡陋的船上,身邊立著一只鸕鶿,精神抖擻得像一只衛士。

遠山寥寥幾筆勾勒,靜謐得仿佛與世脫俗。

畫風非常幹凈利索。

就在他們為這幅畫熱議時,寧櫻則在庖廚裏制作毋米粥。

貢米先浸泡半個時辰,再用石磨碾碎,而後將米和水置入瓦罐中,再丟幾片生姜和幾粒大棗進行煨煮。

趁著熬粥底的時段,蔡三娘她們幫忙備配菜。

鮮蝦去殼去蝦線裝盤,鱔魚去骨切段,仔雞脯剁碎,添入蔥姜水、蛋清和少許細鹽,反復攪拌至粘黏,有彈性即可。

這樣制出來的雞脯丸非常滑嫩松軟。

涮燙的主打葷類是草魚,需要片成極薄的魚片,經過粥水涮燙後會變成卷兒。

寧櫻的刀工向來不錯,由她操刀片了兩條草魚擺盤。

今兒他們運氣好,居然買到了不少牛肉,據說是被摔死的,已經在府衙備了案,要不然平時是沒法買牛肉吃的,因為犯法。

農耕時代的耕牛不可私自宰殺,也禁吃牛肉,哪怕是貴族,一旦被舉報免不了彈劾,無端生出是非來。

李瑜不喜惹事,極少吃牛肉,也不愛豬肉,因為在他們眼裏豬肉屬於賤食,再加之膻味重不易處理,他幾乎不碰。

對於上流階層來說羊肉才是摯愛。

雞鴨魚也是餐桌常備。

蔡三娘極少處理過牛肉,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寧櫻非常麻利地取擀面棒先將肉質捶松,而後才將它片成薄片,再加入蔥姜水去腥,放入少許鹽和胡椒粉腌制入味,之後便擱到一邊不管了。

葷類她們只備了幾道,鮮蝦、鱔片、雞脯丸、草魚、牛肉和鴨血。

素類則是幹黃花、鮮筍、菌菇、薺菜、菘和豆腐等。

琳瑯滿目十多種。

備好配菜,寧櫻又親自做了三種口味的蘸料,分別是清醬口的,辣口的和酸辣的。

瓦罐裏的粥水熬制得濃稠,看時辰差不多了,她找來紗布將濃稠粥湯過濾,只要潤滑的粥汁。

經過過濾後的粥水黏稠潔白,它又重新回到瓦罐中小火煨燉,寧櫻添入少許豬油熬出香味,整個庖廚裏都彌漫著濃郁的米湯香氣。

蔡三娘忍不住吞口水,打趣道:“瞧我這沒見過世面的,光瞧米湯都流口水了。”

寧櫻笑道:“用它涮燙葷食最是鮮嫩,粥汁不僅潤腸養胃,還保肝解酒。”

蔡三娘:“就你會吃。”

待到正午時分,書房那邊傳膳。

仆人把紅泥小火爐送了過去,方才腌制的牛肉被寧櫻取了出來,又打了雞蛋清到盤裏才由她們呈上去。

小陶鍋裏潔白的粥汁泛著濃郁的米香,幾粒艷紅的枸杞點綴其中,袁傑從未吃過這樣的鍋子,頗覺好奇問:“這是粥麽?”

對面的李瑜道:“毋米粥。”頓了頓,“有米不見米,用精米熬制,只取粥湯,用來燙食最鮮嫩不過。”

他這一說,袁傑立馬生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