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3頁)

其實父皇才不會介意這種小事,但表妹不了解父皇的脾氣,肯定會信以為真。

殷蕙倒是沒想到這點,再看魏曕,張口就來,顯然早就有了對策。

也就是說,他對溫如月是真的一點私情都沒有。

“好吧,明早就這麽說,不過我只管在表妹哭的時候安慰人,拒絕的事你自己說清楚。”

殷蕙挪到床邊,一邊說一邊去挑帳子。

魏曕問:“去哪裏?”

殷蕙繃著臉道:“拿巾子敷敷眼睛,免得明早又腫起來,變成我容不下人的鐵證。”

魏曕失笑。

殷蕙擦過臉,再拿溫熱的巾子仔仔細細地敷眼睛,好在今晚氣得多吵得多,並沒有哭多久,一會兒就敷好了。

這會兒,遠處街道上傳來打更聲,二更天了。

殷蕙驚訝地看向坐在床上的魏曕,只是斷斷續續吵了幾次,竟然吵了一個時辰?

魏曕無奈地看著她。

殷蕙滅了燈,回到床上。

在她快要鉆進自己的被窩時,一雙熟悉的手臂將她抱了過去。

既然所有的誤會都澄清了,在魏曕看來,兩人便只是一對兒分開了一個月的夫妻。

殷蕙卻避開了他的臉,淡淡道:“這事兒一日不解決,我一日沒心情。”

魏曕聽出她話裏還帶著氣,只好松開手。

翌日清晨,魏曕還在穿衣,殷蕙還在梳頭,金盞便進來了,保持微笑道:“王爺,王妃,表姑娘來了。”

殷蕙從鏡子裏看向魏曕。

魏曕與她對個眼神,道:“我先過去看看。”

孩子們隨時可能過來請安,都還沒見過表妹。

魏曕快速穿好衣裳,等他來到前院,發現衡哥兒也在,與溫如月面對面坐著。

看到他,一大一小同時站了起來。

“表哥。”溫如月怯怯地行了一禮。

“父王。”衡哥兒恭敬喊道,眼裏帶著疑惑。

魏曕將衡哥兒叫到身邊,指著溫如月道:“這是父王的表妹,你溫家表姑。”

衡哥兒知道祖母姓溫,明白過來,便朝溫如月行禮道:“見過表姑。”

溫如月目光溫柔:“世子都這麽大了。”

說完忽然紅了眼眶。

魏曕猜,表妹是想到了夭折的外甥吧。

他能理解,只是這陣子每日都要面對表妹的眼淚,他還是有些煩躁。

“父王!”

寧姐兒從外面跑了進來,因為想念父王,她今天醒得特別早。

循哥兒緊跟在妹妹身後。

面對自己的孩子,魏曕臉上流露出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過的溫柔。

溫如月竟覺得這樣的表哥很是陌生。

說實話,三十歲的表哥與二十歲的表哥相比,變化並不大,還是那麽冷,所以哪怕隔了十年再見,溫如月也沒有什麽需要重新適應的,直到此刻,她忽然發現,原來表哥也有不冷的時候。

溫如月再看向那三個孩子。

有的像表哥,有的像殷蕙,無一例外的都很漂亮。

等循哥兒、寧姐兒也朝溫如月見過禮,殷蕙來了。

昨日殷蕙面對溫如月都能笑得自然,解開誤會的她就更遊刃有余了,一邊笑盈盈地待客,一邊提防溫如月當著孩子們的面胡言亂語。

幸好,溫如月還沒有那麽偏執。

飯後,衡哥兒、循哥兒去宮裏讀書,乳母帶著寧姐兒去花園裏玩了。

金盞與安順兒退到門外,遠遠地守著。

溫如月坐在魏曕左下首,忐忑地看著主位上的夫妻倆。

魏曕看著她,開口道:“表妹,我知道你現在只信任我與你表嫂,想一直留在王府,但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

跟著,他解釋了他拒收側妃賜婚一事。

溫如月從未聽說過此事,錯愕地張開了嘴。

魏曕:“我才辜負過父皇的好意,以後無論納誰為妾都是對父皇的不敬,還請表妹體諒。”

溫如月低下頭,又開始掉眼淚珠子。

魏曕:“表妹不必擔心,你先住在王府修養,等你徹底康復,表哥會為你挑一門好婚。”

溫如月掩面而泣:“我是個寡婦,還是一個落魄至極的寡婦,我在薛家的事情傳出去,哪個體面男人還肯娶我?”

一個被禁足多年最後差點餓死的女人,誰還肯把她當正常人看?

能接受她的,只有那種落魄或寒門家族。

去那樣的人家做正妻,還不如在表哥身邊做妾。

溫如月跪了下去,哭求表哥憐惜她,盼著魏曕能為了她去請求永平帝的諒解。

殷蕙做出憐惜狀,實則默默地看戲。

魏曕看她一眼,對溫如月道:“我與父皇既是父子,也是君臣,君無戲言,我不能冒險。”

溫如月聞言,哭得更兇了,而且是那種不發出聲音的哭法,更顯得可憐無助。

魏曕幾乎快維持不住耐性。

殷蕙卻看得出來,溫如月已經動搖了,只不過先前做了那麽多,總要在姿態上多堅持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