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頁)

殷蕙保持筆直的坐姿讓銀盞梳頭,手將衡哥兒拉到懷裏,摸著小家夥的腦袋道:“娘先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衡哥兒:“什麽故事?”

殷蕙就講了五年前本朝與匈奴的一場戰事,當然不能講得太復雜,只說匈奴人來搶奪本朝的地盤,城池、糧食、金銀珠寶統統都要搶,公爹燕王帶兵出征,將匈奴鐵騎都打了回去,格外突出燕王的英勇無敵。

衡哥兒聽得滿眼崇拜:“祖父真厲害!”

殷蕙見兒子能聽懂打仗大概是怎麽回事,繼續道:“就在昨日,咱們燕地東北邊的金國人又來跟咱們搶東西了,祖父、爹爹就趕緊帶兵去打他們,那祖父不在家裏,咱們也不辦龍舟賽了,等明年再看龍舟賽,可以嗎?”

衡哥兒已經不在乎龍舟賽了,皺著小眉頭道:“祖父爹爹都去了?”

殷蕙點頭。

衡哥兒:“我也要去!”

他也會打人了,莊姐兒要搶他的東西,他就推開莊姐兒。

殷蕙笑道:“金國人騎著大馬來的,所以咱們也只有會騎馬的人能去打他們,衡哥兒還小,等你長大後再去吧。”

衡哥兒撅起嘴。

殷蕙拉著他的小手放在自己懷裏:“衡哥兒留在家裏保護娘,保護弟弟妹妹,等爹爹回來了,就會誇你也很厲害。”

衡哥兒:“爹爹什麽時候回來?”

殷蕙裝出思索的樣子,道:“可能弟弟妹妹要出來的時候,爹爹就回來了。”

金國兵力遠不如匈奴,這場戰事持續得並不長,甚至秦地、晉地的將領都只是列兵嚴陣以待提防匈奴,全靠燕地的兵力便擊退了金國。

衡哥兒弄明白了,就是依然不太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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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去邊關打仗了,整個平城都戒備森嚴,各個城門前都加強了巡邏。

燕王府更是如鐵桶一般,別說殷蕙自覺地不會在這段時間出門,就算她想,徐王妃也絕不會允許,包括郭側妃、魏楹。

王府裏的日子倒與平時差不多,西六所的女人們或許還會牽掛燕王,東六所這邊,像徐清婉、紀纖纖,他們的丈夫都留在王府當差,這場戰事帶給她們的影響並不是特別大,尤其是紀纖纖。

這日,紀纖纖又帶著四郎、莊姐兒來澄心堂找殷蕙說話。

剛從外面進來,紀纖纖先站到冰鼎旁涼快了一會兒,然後朝殷蕙嘆氣道:“可惜二妹妹出嫁了,不然你我,再加上二妹妹三妹妹,正好湊一桌打牌。”

沒有魏杉,其實還有徐清婉,但徐清婉從來不參加任何牌局,打牌在她眼裏,是不正經的玩意。

殷蕙演戲演全套,悠悠道:“就算二妹妹在,我也沒心情打牌。”

紀纖纖笑道:“牽掛你們家三爺呀?”

殷蕙:“換成二爺,難道你不惦念?”

提到魏昳,紀纖纖美艷的臉就沉了下來。

公爹在王府,還能鎮住魏昳的花花心思,如今公爹去戰場了,魏昳那死貨竟然與麗春院的一位伶人勾搭上了,本來她都不知情,還是麗春院的管事撞破此事,稟報到徐王妃那裏,徐王妃直接讓管事把那伶人送到了暢遠堂。

事情就發生在昨日,紀纖纖與魏昳大吵一架,要不是身邊人攔著,紀纖纖能抓破魏昳的臉。

家醜本不該外揚,可這事都鬧到徐王妃那裏了,不消幾日就能傳遍王府,與其等著妯娌們假惺惺來打探消息,不如她自己先說出來。

紀纖纖就朝殷蕙倒了一通苦水,說苦倒也不算苦,更像一盆辣椒水,全是對魏昳的不滿與謾罵。

自然,紀纖纖不是村婦,罵人也罵得文雅好聽,將那伶人比喻成一只搔首弄姿的溝邊野花,魏昳則是一只四處亂拱的蜂。

殷蕙純粹是聽熱鬧,遞杯茶水過去,輕聲問:“那你準備怎麽辦,真擡了那伶人做姨娘?”

紀纖纖:“她想得美,沒生孩子一律只是通房,她不是喜歡跳舞嗎?我天天讓她跳給我看,我看那雙腿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說完了,擔心殷蕙覺得她太狠毒,紀纖纖補充道:“她先背著我勾搭二爺,我才如此對她,算是殺雞儆猴,免得其他伶人再來勾搭二爺。像四郎的生母柳姨娘,為人老實本分,我待她自然客客氣氣的,你也都看見了,我對四郎多好,最近陪二郎的時間都沒陪他的多。”

殷蕙心想,二郎要去學堂讀書,紀纖纖只有早晚能見到人,至於四郎,紀纖纖所謂的陪伴也只是帶四郎出門走動罷了,到了地方便撒手丟給乳母。

“二嫂行事公允,我都知道的。”殷蕙笑著捧了她一句。

紀纖纖亦明白殷蕙只是嘴上說說,心裏未必這麽想,發酸道:“還是你命好啊,身邊根本沒有這些糟心事,我好心給你傳授經驗你也用不上。”

殷蕙一聽,終於說了句真心話:“二嫂千萬別這麽說,你盡管教我,我現在用不上,還有將來呢,咱們再美,都有年老色衰的時候,我可不敢保證三爺真就一輩子不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