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頁)

魏曕不置可否,轉身去了浴室。

殷蕙望著他的背影,再看看簪子,試圖分析出魏曕突然送禮的動機。

因為要來睡她,不好意思空手而來?

應該不是,魏曕素來是想睡就睡的,才不會顧及她的心情。

肯定是溫夫人的提醒起了作用吧,她與溫夫人的關系更親近了,溫夫人叫魏曕送禮,魏曕不好不聽。

穿上那身被魏曕揉得皺巴巴的紅色中衣,殷蕙走到梳妝台前,用新收到的牡丹簪子別個懶散卻嫵媚的發髻,殷蕙也去了浴室。

魏曕正在擦拭身體,他沐浴時不喜丫鬟伺候,突然聽到推門聲,魏曕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等他看清來人是誰,才收起了通身的肅殺之氣。

殷蕙一手從後面掩上門,一手伸到面前,用寬松的衣袖擋住眼睛,好似羞澀不敢看他。

魏曕手上繼續擦著,一雙丹鳳黑眸意外地看著漸漸靠近的妻子,她在這方面臉皮很薄,很少會與他一起來沐浴,今晚怎麽闖了過來?

“我戴著好看嗎?”

離他近了,殷蕙放下袖子,閉著眼睛問道,臉蛋紅紅的,無限嬌羞,實則又大膽無比。

魏曕看著這樣陌生又新鮮的她,攥攥手裏的帕子,又丟到了一旁,走過來,豎著將她抱過底下那一圈擋水的台階,再將她背對自己放到了擦拭區中間的柱子前。

紅衣落地。

殷蕙咬著唇,慢慢撐緊了那柱子。

過了半個時辰,魏曕才抱著殷蕙走出了浴室。

殷蕙臉縮在他懷裏,只露出紅紅的耳垂。

金盞、銀盞站在外面,被這一幕驚得齊齊低下頭去,天啊,夫人嫁過來快兩年了,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見三爺抱夫人!

內室,魏曕將殷蕙放到了裏面的被窩。

連著兩次,他準備睡了,沒想到熄了燈剛躺好,她竟然鉆到了他這邊,沒等他開口,她便緊緊地抱住了他。

魏曕神色復雜地看著床頂的帳子,難道她還沒夠?

殷蕙想要的自然不是他想的那個,拿臉貼著他的肩頭,殷蕙低低道:“三爺,之前我不是跟您說過嗎,我怕底下的管事糊弄我,準備學學打理鋪子,我還跟周管事約好了,每月初七會在錦繡樓對賬,可是,我又擔心自己月月出去不好,您覺得呢?”

魏曕的理智快速回籠。

她就從來沒有用這麽嬌滴滴的語氣與他說過話。

他好像明白她今晚打扮的那麽漂亮的真正意圖了,也明白她為何敢追去浴室誘惑他。

魏曕不喜歡她這種算計。

只是,他的確很享受她今晚的表現。

就算她另有所圖,至少也付出了報酬。

“可以去,但不能再多了。”魏曕道。

殷蕙心裏一喜,很好很好,總算今晚沒有白忙活。

“謝謝三爺。”高興之下,殷蕙擡起頭,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魏曕皺眉,沉默片刻,道:“睡吧。”

殷蕙麻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被窩。

魏曕這才擡手,用袖口擦了擦她剛剛親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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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這日,殷蕙如約來了錦繡樓。

賬本有些問題,她一一問出來,周叔一一作答。

生意上的事談完了,殷蕙看看街上走動的百姓,忽然心中一動,問周叔:“王爺身邊有個叫馮謖的指揮使,您可聽說過?”

周叔笑道:“夫人忘了咱們家是做什麽的了?商賈之家想要在一個地方立足,首先要掌握的不是對頭商家的消息,而是該地官員的情況。不說官商勾結,至少咱們不能得罪當官的。”

殷蕙喜道:“那您快給我講講馮家的事。”

周叔反問道:“夫人為何要打聽馮家?莫非馮家與三爺有什麽過節?”

殷蕙:“沒有,您想多了,王爺要歷練三爺,安排三爺在馮謖手下做副指揮使,所以我想了解了解那邊的事。”

周叔懂了,開始將他知悉的馮家之事說給殷蕙聽。

馮謖本家在京城,只有他跟著燕王來了平城,並在平城娶妻生子。馮謖與妻子恩愛無比,家中並無妾室,只是這麽多年下來,夫妻倆只得了馮騰這一個兒子,自然十分寵愛。

馮騰好武,身手了得,最喜以武會友,結交了一批年輕的武官。

“周叔,馮騰身體如何,可有什麽隱疾?”

“這倒不曾聽說,通常習武之人身體都很強壯啊。”

“那,馮騰可有什麽令人不喜的缺點?”

“這,我還真不知道,回頭我叫人打聽打聽?”

殷蕙便交待周叔:“凡是與馮騰有關的事,好的壞的,事無巨細,我都想知道,當然,您悄悄打探,盡量別叫人察覺。”

周叔一口應了下來。

殷蕙想,魏曕與馮騰的切磋發生在下個月的月中,只要下月初七見面時,周叔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她就還有機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