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頁)

最終,經理帶著之前兩個服務員向那位不明所以的女士道歉,並且贈送給她一個大果籃。同時安以農也得到一盆果盤,且他們兩人今天的賬單打八折。

不過他知道,這一切不是因為他能言善辯或者餐廳良心發現,而是因為在他對面坐下的這個不知道是老板還是股東的男人。

“先生,我約了人。”安以農提醒他。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我姓謝。不知道客人怎麽稱呼?”

此時的安以農其實不太想和這個人有什麽深入接觸,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但是面上安以農還是很冷靜地回答:“謝先生你好,我姓何。謝先生留下來,是因為我之前的那些話不中聽?”

“恰恰相反,你的提議我聽了覺得很有道理,是應該提升一下服務人員的基本工資,並且定下規矩,讓所有進入這裏的客人都能享受到應得的服務。所以,我想來問問,何先生還有沒有其他的建議。”

男人看起來很有誠意,安以農卻用著冷淡的表情抗拒地說:“謝老板太客氣了,之前只是我一家之言,謝老板不用當一回事。”

說著他低頭看手表,‘自言自語’:“說好了這個點,怎麽還沒到?”

這句話和這個動作,趕客的意思很明顯了,但是這個男人竟然沒有生氣,他只是站起來,微笑著對他點點頭:“歡迎下一次再過來,驗收一下建議的成果?”

安以農笑笑沒說話,心裏卻想著:算了吧,今天過後再不來了。

男人走後,安以農點了一份蜂蜜檸檬蛋糕和柳橙汁。他坐在窗口位置看著外面風平浪靜的大海,還有寬闊街道上走動的人群。

等蛋糕被消滅,他的心情重新變得疏朗,就到了和編輯約好的時間。

這個編輯來得很準時,她是《畫友》新招的實習編輯,姓錢,梳著兩根辮子,戴著圓眼鏡,看著很拘謹,像是剛進入社會的學生。

“您?”錢編輯一眼就認出了安以農,她瞪大眼睛。

“請坐。”安以農笑著問,“錢編輯想要吃點什麽?”

錢編輯就跟做夢一樣,她坐下來,很陰謀論地想:小老板該不會是想知道新社長的情況,於是故意投稿試探吧?

結果,安以農拿出一疊原畫稿,證明了自己是原作者:“在這裏,你把我當普通投稿人就好。”

錢編輯呵呵笑:怎麽敢啊?

她正襟危坐聽著安以農講,他講什麽她都點頭,所以簽約也很速度。

“簽作品不簽人,版權歸作者所有,稿費是一頁五塊,出單行本時稅費另議。”安以農看著手中早就打印好的合同,對此還算滿意。

“以後我們就是合作人了,錢編輯。我的身份……你知道的。”

“我知道,您放心。”錢編輯一直擡眼鏡,她快要哭了,為什麽新老板要突發奇想做她負責的一個作者,還不想透露身份?

“對了,畫稿是直接寄到出版社,還是你上門來取?”

錢編輯擡起頭,小心翼翼地開口:“以前出過畫稿丟失的事情,所以一般都是編輯來取的。而且,如果不上門催,很多作者會忘記交稿。”

拖稿綜合症唄?

“這樣吧,我每個月都會準時給你們寄稿子,如果那一天你們沒有收到,要麽打電話給我,要麽就到這個地址來找我。”安以農抄了一張地址給她。

錢編輯心說‘你是老板,你怎麽都行’:“好。”

她拿著合同離開後,安以農去前台結賬,兩頓加起來一百來塊。其實只是幾碟點心一壺茶而已,這裏的物價是真的高。

“打完折九十七。”安以農抽出一張一百塊的紙鈔。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側過身就看到之前的男人,他坐在角落,正笑著對他舉起手中酒杯。

這麽久了,為什麽這個人還在?

哦,他是老板,老板這麽閑的嗎?

安以農回了一個微笑,拿起零錢就走: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老板,問了,是一個雜志的編輯。她說是那個少年約她來的,想要在他們雜志發漫畫,來商量簽約的事情。”下屬走過來,小聲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

“漫畫?哪個雜志?”

“是何家的《畫友》雜志,聽說最近被何老二轉給何老三的獨子,最近正在改版。”

夕陽西下,溫柔的晚風吹拂女性頭上的紗巾,裙擺和海浪的節奏一起擺動,這一條長街仿佛一個臨時T台,時尚的男男女女在上面展示自己。

安以農注視著他們,黃昏的光帶著自然又朦朧的濾鏡,眼前一切像畫卷也像曲譜。

這一片不是銀行就是酒店,是地價最高的地方,也是風景很好的地方,他本來要直接回去,因為風景太好,忍不住停留了一陣。

“哢嚓。”

他轉過身,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對著他按下快門,安以農不悅地皺眉,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