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都屬於我(已修改)(第2/2頁)

徐訣桌上的便利貼換了一張,上面寫“不考上清華不許睡CQ”,翹角了還拿膠帶給粘好邊,然後用習題冊給遮住。

陳譴回國後又扛著相機往省外跑了,公開的個人網頁和微博賬號由於有效作品的增多而讓瀏覽數據有了可觀性,年後被一家知名雜志社買斷一輯城市夜景照還小賺一筆。

但陳譴總覺得,或許還能更好。

徐訣每個月底會在收發室找到陳譴郵過來的明信片,到五月底的時候已經收集了十張,在南京的梧桐背後,陳譴每個字的最後一筆都像要飄起來似的:徐小狗,我要回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黑板上方的掛鐘分鐘又走一圈,徐訣轉著筆看向窗外,樹葉盛著陽光,夏天又到了。

一不留神,筆杆滑落指間摔落正評講的英語模擬卷上,筆尖恰好指向分數欄,是紅艷艷的130分。

六月初,陳譴在雲峽市落地,剛出艙門就被滾滾熱浪撲打一臉。

他壓下棒球帽,光線在帽檐滑過,沿邊處有只伸舌頭的刺繡小狗。

拿到托運的行李箱,陳譴邊往外走邊給徐訣編輯消息:兒童節快樂,我的寶貝小狗。過兩天我去囤點小雨衣留到八號晚上用個夠,要浮點式還是振動式?

想了想還是刪掉了,真怕血氣方剛的男高生得意忘形在考場上忘了基礎公式。

他切換聊天界面給陳青蓉報平安,陳青蓉年後就找了個裁剪師的工作,在市裏的服裝公司上班,一天天的挺能忙活,這條消息發出去,她半個小時才回:收到,今晚在家吃還是出去吃?

陳譴:在家吧,不想動。

陳青蓉:那還是出去吃吧,我也不想動。

大概是今年夏天太熱,又或是陳譴在烈日下跑得太勤,晚上在外面吃完飯回去,上樓梯時陳譴的步伐都有點發虛。

陳青蓉一把扶住他,在服刑期時勞作慣了,纖瘦的手臂格外有力:“是不是不舒服?”

陳譴眼前的樓梯像扭曲起來,他停在三樓拐彎擡頭向上看,燈光那麽亮堂,他模模糊糊像看到徐訣坐在樓道,單肩掛著畫夾,一手抱了束紫苑花,一手攥個單詞本,擡頭沖他樂呵:“姐姐,我等了你好久。”

小臂的皮膚被順著撫過,陳青蓉捏了把他的手心:“你發燒了!”

陳譴體質不差,昏昏沉沉倒在床上時,他還記得上一次發高燒是在剛進麋鹿沒多久。那時他陪酒經驗不足,反被客人灌了好多,頭重腳輕差點摸不到回家的路,吹了一路冷風回家,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相比起來今晚放松得多,陳青蓉忙裏忙外為他端水擦臉,喊人跑腿送來退燒貼和藥物,托著他後背喂他服下。

自從陳青蓉住進來後陳譴就搬進了書房,他不嫌床小,反而記掛徐訣在這裏躺過,蹭著床單被褥仿佛能辨出徐訣的味道。

他將黑柴抱進懷裏,右手握著陳青蓉的手腕,嗓音黏糊道:“媽,謝謝你。”

陳青蓉揉他頭發,像小時候哄他睡覺:“我欠你的。”

陳譴沒聽清,但仍抓著她沒放:“我好想他。”

陳青蓉笑了,這些年她沒給過陳譴什麽,可如果陳譴執意要走這條路,她願意當第一個支持的人:“誰呢,我吃醋了啊。”

“徐訣,”陳譴側臥著,將被角揪到胸前,“還剩幾天就高考了,希望他順順利利,幫我……我們,圓個夢。”

陳青蓉說:“你每到一個地方就往寺廟跑一次,明明不信這些卻還是執意給他祈福,能不順利麽。”

陳譴雙頰酡紅,眼皮滾燙得難受,他慢慢闔上眼,小臂松松地搭在床畔。

陳青蓉點了點那條紅手繩,把他的手塞進被子裏。

翌日醒來,陳譴的頭腦還是有點昏沉,他摸來枕邊的手機看時間,先被占著屏幕中間的幾條未讀給驅走幾分熱。

消息是昨晚十一點半發的,陳譴早早歇下沒聽到手機振動,當即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點進聊天界面。

徐訣:靠,還以為周末能抽空跟你見個面,結果校方說這周六日連課,人性呢?

徐訣:我們宿舍一哥們說他校外女朋友周日給他送考前便當,飛兒多嘴問了句是小便當還是大便當,被打了。

徐訣:姐姐,其實我也……

陳譴下拉屏幕看了眼日期,離周日就剩兩天,估計能病好。

返回界面,陳譴言簡意賅回復道:那你想吃什麽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