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弄臟了一(第2/2頁)

“喝,”徐訣恃寵而驕,“幫我擰瓶蓋。”

陳譴擰開瓶蓋遞過去,徐訣灌下兩口,轉頭問邊上看呆的同桌:“飛兒,我外套呢?”

外套都由同班女生在場邊幫忙看管著,衛小朵順便拿過來了,也愣:“徐訣,你剛喊誰姐姐呢?”

“這不你小叔麽,”邱元飛對陳譴有印象,“不對啊……小叔也是雇來的。”

“小叔是假的,”徐訣勾過校服,“姐姐才是真的。”

整一學年來在這對小情侶面前忍辱負重,徐訣總算逮著機會耀武揚威一回,他低下頭,鼻梁還掛著汗:“姐姐,我手臟。”

陳譴順他意,屈指蹭走他鼻梁的濕潤,視線停駐於上面的疤痕:“傷口留疤了。”

“我爸說這樣更帥。”徐訣鼻尖那一處涼涼的,是陳譴指頭留下的溫度,“你怎麽就穿這麽點?”

“被廣東的天氣騙了。”陳譴往人少的地方退一步,朝徐訣伸出一個手,“我冷,牽不牽我?”

徐訣支棱著倆手板看看,哪邊都是臟的:“要不我先洗個手。”

“弄臟了一起洗。”陳譴不由分說要牽他,念及這裏是公共場所,他剛觸上對方的手指就刹住動作。

兩人牽過不下百來次,肌膚會對彼此自動感應,徐訣幾乎是在陳譴遲疑的一瞬就纏上對方的手指,緊接著讓自己沾灰的掌紋與陳譴冰涼的掌心契合。

他從不顧慮場合對否,搞藝術的哪來這麽多彎彎繞,既然陳譴勇敢一步,那他就把余下的都補足。

“我原本想給你罩個外套,”徐訣說,“但是姐姐覺得小狗的取暖效果更好,那就和我牽手吧。”

聲兒漸漸遠了,邱元飛摳著運動飲料的包裝紙,震驚道:“靠,我他媽沒看錯吧,徐訣竟然搞基!”

“搞基怎麽啦!”衛小朵說,“那麽好奇你也去搞搞?”

邱元飛忙攥女朋友的手:“別,我不是那一掛。就覺得,靠,徐訣竟然跟個男人牽手!”

衛小朵被攥得手疼,氣得在對方手背掐個指甲印:“都是人,牽個手違法了?”

“不是啊,”邱元飛持續震驚,“徐訣剛剛說自己是狗!”

還沒到正式飯點,食堂人不多,徐訣霸占墻柱後的位置坐下,陳譴端一份徐訣刷飯卡給他買的午餐坐對面。

“你衣服後面的號碼牌不撕?”陳譴說,“大家都知道你跑第八名了。”

徐訣還沒報喜呢就被誤會了個透頂,忙擰身歪手地刺啦撕掉號碼,拍在桌面使勁按按:“誰說第八名,你摸我口袋。”

陳譴聞言,悄摸在桌下蹬掉一只鞋子,腳掌隔著白襪精準地踩在徐訣的大腿:“哪呢?”

饒是徐訣定力再強也架不住這裏是學校食堂,桌底下陳譴的腳差點踩偏,徐訣忙扣住一截腳腕:“衣兜。”

糾正了,卻不松手,松松地圈住那一段,沒胖沒瘦,還是那樣的圍度。

校服穿在陳譴身上,他掏了掏兜,摸出個金牌。

“我稀裏糊塗跑下來的,被推上領獎台的時候還在朝操場邊張望,”徐訣說,“他們都在叫我的名字,我特自私,希望他們再喊大聲點,你就能找到我了。”

陳譴把獎牌揣回了兜裏,體諒徐訣一上午消耗體能,將餐盤裏的肉都往他那邊夾:“我找你不需要通過別人的嘴巴,我能感受到你的方向。”

驀地,箸尖不能動了,徐訣按住他的筷子:“姐姐,這次回來還走不走了?”

“不確定,”陳譴抽出筷子擱餐盤上,“徐訣,我這次回來還有個事。”

徐訣啞火,擡眼等待對方說後話,也怕對方這幾個月來在外快活,愛上居無定所的遊蕩日子,要把六巷的屋子退掉。

他沒敢讓陳譴知道,想陳譴的時候,他會騎車兜一圈萬燈裏,再繞去六巷逗留上一刻鐘。

所幸,陳譴說:“彭閎入獄了,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徐訣說:“你要親自去嘲嘲他的落魄樣嗎?”

“不,”陳譴笑了,“我媽刑期滿了,我要接她出來。”

徐訣一顆心放回原地,忙道:“六巷的書房我清空了,你放心讓阿姨住進來。”

“她在裏面七年,不知外面的世界變得怎麽樣,我還打算帶她到處走走。”趁徐訣放松動作,陳譴的腳掌成功踩偏,揉在一團他朝思暮想的位置上,“但我保證會在你高考完那天回來,到時候,我們做吧,小狗怎麽弄姐姐都可以,別再把自己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