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怎麽不行(第2/2頁)

“不疼,”陳譴說,“我在這裏刺個青怎樣?”

徐訣頓覺指腹所及之處燒燎火燙:“不行!”

“怎麽不行?”陳譴牽過他的手,“刺個my puppy’s,以後你從後面抱我的時候都會看到,不喜歡嗎?”

抹完藥了,徐訣虛覆上陳譴的後背,把人圈在自己懷裏:“那你等我高考完,我們一起去。”

陳譴感覺新鮮:“你要刺個什麽圖案?”

“還沒想到,可能會自己設計一個。”徐訣蹭上陳譴的肩膀,“姐姐。”

陳譴轉過臉,對上徐訣鼻梁的創口貼發怔:“誰教你喊的這個?”

“沒誰,我自己想喊。”徐訣扒著沙發沿,前胸蹭著陳譴的後背也染上一股藥味兒,“告訴你個秘密。”

陳譴垂眼看著徐訣的嘴巴:“說兩個也可以。”

“那就兩個。”徐訣壓低聲音,“第一,你每次喊我小狗的時候,你都會把我的手指咬得特別緊。”

陳譴也小聲:“那以後咬別的地兒。”

徐訣不予理會:“第二,我每次喊你姐姐的時候,我都特別……”

他說了個字,說完便低頭碰上陳譴的唇。

書房沒有空調,入夏後徐訣就一直蹭陳譴的床睡,兩人各占一只枕頭,但陳譴睡不安分,早上醒來總會發現自己挨到另一邊去。

臥室的空調很舊了,從陳譴搬來就運行緩慢,過程中因面板松動制造的噪音格外擾眠,不過陳譴習慣了,不受這種客觀因素的侵擾。

今晚陳譴聽著運轉聲沒睡著,藥勁兒過去後整片背部火辣辣地痛,磕過地板的膝蓋也沒好到哪去。他咬著牙沒作聲,抓過床頭的黑柴墊到徐訣的手臂下,悄然起身揣好手機上了個廁所。

不用照鏡子也估摸得出背部的傷痕有多慘不忍睹,陳譴解開睡袍,將後背貼在冰涼的瓷磚墻面才緩解稍許。

通知欄裏塞滿趙川的未接來電,陳譴全點忽略,打開手機自帶的錄音軟件。

包間的錄音還原封不動擱置著,陳譴導出音頻截去無關緊要的部分,調小音量放耳邊重新聽了一遍,確認與湃恒科技關聯的投資方確是淩勝投資。

當小蜜蜂這些年陳譴也陪過不少搞投融資的客,到頭來牽連的卻是最熟悉的那一個。

他點進聯系人黑名單,上面就一串188開頭的號碼,是徐訣幫他拉黑的。

把人放出來談何容易,可陳譴在“是否取消阻止”的選項上遲遲沒點下確認鍵,想的是今晚自己對徐訣說過,他在徐訣面前沒有秘密了。

最終陳譴退出設置界面,登錄郵箱選取蔣林聲的秘書為收件人,編輯好內容將文件發了過去。

收好手機,陳譴站直身子,將掛在臂彎的睡袍披回去,剛拉開浴室門就讓戳在外頭的徐訣嚇一大跳:“你走路怎麽沒聲兒?”

徐訣用指甲刮了刮鼻尖,也沒底氣:“我生怕撞見你打飛機。”

“誰跟你似的啊,衛生紙省著點用。”陳譴側過身讓他進去,回臥室時經過電視櫃,他蹲下撥了撥櫃面掉落的紫色花瓣。

窄口瓶裏的紫苑花個把月會換一次,通常都是徐訣換,因為樓下那花店姑娘看見徐訣來店裏,往往會附贈一枝當季的鮮花,襯著深深淺淺的紫有別樣的好看。

手心裏攏了一小堆卷翹的花瓣,陳譴拈走躺在台歷旁的最後一片,視線駐留在日期上沒收回來。

滿打滿算,再過一周徐訣就開學了,高三生時間很緊湊,陳譴沒經歷過,可聽俞獲說,賢中是十點半才下晚修。

隨即又記起自己已經辭職,再不會看見每晚九點多,徐訣一身校服捧著單詞本候在會所台階下仰頭看他的笑模樣。很久之前他總煩這人怎麽轟都轟不走,後來陪客時總理所當然認為醉一點也沒關系。

他最怕對人產生依賴心理,控制著,放任著,不知不覺就釀成了今日種種。

水流聲過,徐訣甩著手出來,原本皺著鼻子,一看陳譴還在客廳,立馬換上一副無恙的面孔。

“傷口疼啊?”陳譴拆穿他。

徐訣不裝了,蹲到他面前示弱:“疼醒了。”

創口貼擋著,吹吹也無濟於事,陳譴撫順徐訣微亂的頭發,說:“對不起。”

徐訣反應很大:“深更半夜你別來這套!搞得好像你下一句就要拒絕我表白似的……你別吧?我受不了。”

“傻子麽你?”

“麽吧。”徐訣湊他面前。

陳譴發泄般把對方剛撫順的頭發又給揉亂了,揉完從脖子摸下來在徐訣胸口按按,問:“之前不還掛著我送你那鑰匙嗎?”

“收起來了,我怕跑操時弄丟一套房。”

“明天掛上,”陳譴說,“帶你看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