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怎麽不行

徐訣喊上了癮。

這個稱呼雜糅濃烈的獨占欲和上頭的放縱感,在狹隘的小賓館偷親人家耳尖時徐訣忍著沒喊,十八歲生日在陳譴手中初識愉悅時徐訣沒喊,心思晦暗為陳譴紓解藥性時沒喊,如今聚沙成塔,只想把以往錯過的喊夠本兒。

徐訣扣住陳譴的兩只手舉過頭頂,另一只手卡在對方的下頜不讓人偏頭,研磨著陳譴的嘴唇直把人欺壓出悶哼,他才松開一些,伏在陳譴上方問:“以前總說我什麽都不懂,現在呢,有沒有改觀?”

頭頂的燈光紮在陳譴眼裏,他搖頭,學舌道:“還要。”

“不給點鼓勵怎麽行?”徐訣小臂撐在地面,俯首啄陳譴的眼睛,“姐姐,你看不出來我的沖動嗎?哪次我向你靠近有真正克制過,我總是借機拱你脖子、摟你身子,要不是怕你心裏沒我,我還能做更多過不了審的動作。”

陳譴被箍緊的雙手無法掙動,他擡起腦袋要親徐訣的嘴,被後者扯開距離躲開,等他安分時又低頭在他耳根處廝磨:“早知道你那麽喜歡我,我就早點說了,每次都躲起來自己滅火,圖什麽啊,圖家裏衛生紙多?”

陳譴怕癢地扭過腦袋,徐訣突然想到個可能性:“靠,別是你故意勾搭我,然後來看我笑話吧?”

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袍,形狀各異的膚色乳貼,一扯就松的細帶丁褲,為的什麽,陳譴悶聲笑:“你才發現啊。”

“……”徐訣不拱耳根了,捏住陳譴下巴扳過臉來,眼神陰沉沉的,“捉弄我很好玩兒?”

陳譴收起笑:“你生氣了?”

繼而唇溝一癢,徐訣勾他唇釘,拇指撚住他的下唇:“姐姐,我是不敢親你,也不敢碰你,我總罵自己沒膽子,但是因為太喜歡你了,在確認你的感情之前,傷害你的事我一件都不會做。”

蹭在地毯上的後背向神經傳送著絲絲麻麻的疼痛,源源不斷沒一刻消停,陳譴卻忍著,怔著神兒聽少年人訴說喜歡,他曾經以為愛是感受到被渴求,現在才明白先決條件是被珍惜。

“我沒氣你捉弄我,捉弄就捉弄吧,我還挺樂在其中,”徐訣貼上陳譴被撚紅的下唇,“不過我希望你看清我的認真,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他小心翼翼地討要,也光明磊落地占有,磨熱了陳譴的一雙唇,才應身下人的探求招惹一截勾纏到唇齒之中的舌尖。

藕斷絲連間,陳譴拱了拱上半身:“小狗,別的也要。”

“別光提要求不點評啊,我怎麽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徐訣將陳譴抱起來讓他挨沙發上,邊繼續親嘴邊卷起對方的下擺,“姐姐?”

衣服都在胸膛上方堆起褶兒了,陳譴搭著徐訣的雙肩,被親狠了不夠,還要別的,聲音發粘地誇對方想聽的:“小狗讓我舒服。”

真到舒服處了,陳譴被按上後背的一雙手捂得一哆嗦,徐訣忙松嘴:“疼了?”

那股細密的痛感鉆遍四肢百骸,陳譴揪著衣服往下拽:“有點冷,我去洗個澡。”

可沒開空調的室內悶熱分明,腦門兒覆的薄汗都能浸濕劉海,怎麽會冷,徐訣以為自己不知輕重陳譴不好意思責怪,忙掀起對方的衣服查看,沒見著哪處磨破,先留意到陳譴腰側的淤紫。

陳譴藏不了,索性不遮不掩,褪去上衣背過身來:“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傷著哪裏了,總疼。”

他說得輕快,徐訣卻如被寒意澆淋。

多少次徐訣總是為片縷不著的陳譴目不轉視,肖想自己握筆在那片白凈的後背作畫,他知道陳譴同樣自賞,所以才會在他面前肆意袒露。

然後此間燈下,這背部再難尋見一處安好,青青紫紫綻滿皮下血絲,數不清是挨過多少拳打腳踢所致。

“很嚴重嗎?”沒聽見聲音,陳譴趴在沙發上回頭看他。

也是在這時候徐訣才理解陳譴在電梯間的驚慌無措,他碰不敢碰,滿腹情熱皆被冷卻,隱忍良久才從堵住的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我幫你抹藥。”

“好,”陳譴不再追問嚴重與否,其實他自己大致能猜到,“我不怕疼。”

不怕疼不會在穿完釘後吃口飯要皺上半天眉。

徐訣搓熱藥油揉上去,滿當地覆住一大片,感受著說不怕疼的人在他掌下繃緊肌肉。

藥油味散開,清涼地裹住夏季的悶潮,徐訣挪近一些往上面吹氣,說:“可是我不想你疼。”

“這算什麽。”陳譴雙臂交疊,下巴在上面枕著,當徐訣熾熱的掌心移到他腰兩側扣住時,他使著壞塌下腰,蹭到徐訣的腿,“徐小狗,你剛剛按的地方,再揉揉。”

“這裏?”徐訣戳了戳腰窩。

“旁邊,脊柱往下,”陳譴光口頭指導不上手,等那指頭搓熱他一段腰,“是這裏。”

“疼嗎?”那裏淤青不深,徐訣放輕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