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漂亮老婆

徐訣一大早被鼻梁的傷口疼醒,他坐起來,隔著創口貼刮了刮,隔靴搔癢似的沒起到任何緩解作用。

要不是躲避及時,那把軍刀說不定會劃傷眼睛,可當時情形危險,他根本沒考慮太多後果,滿心只想著把欺負陳譴的人撂倒了,他就能帶陳譴離開。

坐在涼爽的空調房回想昨晚在包間不要命似的鬥毆,徐訣仍覺得像夢一場,他擁著床被,待神志醒全,他偏頭看向背對他朝裏側臥的人。

陳譴半張臉埋進了枕頭,臂彎裏壓著黑柴,睡袍散了,更像一張可有可無的薄毯搭在身上。

徐訣扯開對方半敞的衣襟,勾住後領往下扒拉,目睹爬遍背部的瘀傷比昨晚顏色更深,手掌覆上去能感受到微微的鼓脹。

那麽怕疼的人,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在挨下無數踢打時一聲不吭,徐訣胸腔悶痛,重新躺下來摟住陳譴,在對方的脊梁處親了親。

枕邊的手機振了一下,徐訣揣上去洗漱,發現沉寂許久的三人群聊被邱元飛頂上了聊天列表。

邱元飛:@徐訣,早。

徐訣吐了口泡沫,單手打字:你指定是有什麽毛病。

邱元飛什麽都沒說,直接甩來個照片,畫面中衛小朵正低著頭吃早餐,沒拍到全臉,只拍到別在辮兒上的大耳狗蝴蝶結。

徐訣:……

衛小朵:@邱元飛,你指定是有什麽毛病。

徐訣:屁大點事兒不當面聊非要擺上群裏說,你倆是不是冷戰了?

邱元飛:訣了,這麽明顯你還不懂嗎?我倆在抓緊假期的尾巴談戀愛,不像有些人高二都結束了追愛進度還是百分一。

徐訣含著水漱口,挺無語,心想抓緊假期的尾巴算什麽,姐姐還見天兒抓緊他那什麽巴呢。

這事不好道給別人聽,徐訣擦凈臉杵在馬桶前放水,騰著左手回復:人剛醒,摟著姐姐單手打字不方便,麻煩幫我把群名改成百分百。

邱元飛:臥槽?

此時不回復效果最佳,徐訣懂這行為叫留懸念,到時回學校添油加醋慢慢說不遲。他摁滅手機,放完水甩甩,從浴室出來拎上鑰匙到樓下買早餐。

周六挺多晨跑完的人駐足巷子口填五臟廟,秋姑端著盤新出爐的老婆餅又在忽悠人:“買老婆餅不?吃了準能找到漂亮老婆!”

這話何其耳熟,當時徐訣只當是聽一句玩笑,哪料到去年十一月那個受凍的夜晚,陳譴留在充電寶上的聯系方式會改變他所有。

接過秋姑遞來的兩袋灌湯包,徐訣沖那人說:“我作證是真的。”

那人瞅他:“那你怎麽不買?”

徐訣平淡的口吻中透著不經意的顯擺:“因為我已經找到漂亮老婆了。”

時間還早,徐訣去了趟萬燈裏找到倒在會所側門的單車,他扶起調整好車頭,即將離開時又回頭望了眼這幢建築。

這個地方被多少揮金似土的人奉為天堂,他們在這裏享樂,薅著個乖巧玩物肆意踐踏,徐訣守在門口等陳譴下班時總會撞見許多,一樁樁遠比撿屍行為還過火,不能怪陳譴當初只會袖手旁觀。

他沒告訴陳譴,其實每次看見對方披著月色走向他,他都要松一口氣。

回到家把灌湯包放鍋裏蒸熱,陳譴剛好洗漱完出來,解開睡袍往地毯上一坐,抓住徐訣的手腕勾纏那根黑色手繩:“幫我抹藥,有些位置我夠不著。”

徐訣就坐到沙發沿,還像昨晚那樣搓熱了藥油揉陳譴背上:“疼得厲害不?”

“還行。”陳譴抓起個包子吹吹,遞徐訣嘴邊讓他先咬一口,“你手機振個不停,是不是有消息?”

徐訣往前一挪,滑下沙發坐地面,這姿勢揉陳譴的腰側更順手:“應該是我同桌,你幫我看看。”

陳譴夠過手機:“密碼。”

徐訣滿手藥油,沒接:“戳指紋。”

屏幕識別到陳譴的指紋解鎖,他側身笑說:“你怎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小心我拿你手機拍屁股照。”

抹藥的手因陳譴擰身的動作滑到他腹部,徐訣順勢把人往自己懷裏按:“拍吧,我又沒損失,記得存私密。”

“私密有多少好東西?”

徐訣下巴搭著陳譴的肩膀,兩手也沒閑著,將堆在陳譴腰腹的睡袍弄開了:“姐姐,你再不回復我同學,他就要打視頻過來了。”

陳譴對於這個稱呼從詫異到接受只用了一晚的時間,這倆字酥酥麻麻落在他耳邊,像裝乖也像調戲,他很受用。

由著徐訣撥開他的丁褲,他盤著腿挺了挺腰,給徐訣念來信:“兄弟,我認為你應該一雪前恥,帶著姐姐到我和小朵面前耍耍威風。”

陳譴攀著徐訣的大腿,聲音有點變調:“你前天在表的白,你同學今天就知道你有姐姐了?”

“何止,”徐訣抓住假期的尾巴,“你跟你前任分手那天我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