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朕只信你!(第2/5頁)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喊我。”

余別恨點了點頭:“嗯。”

大腦的嚴重缺氧,令沈長思呼吸困難的同時,他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就連近在咫尺的余別恨,他也只能大致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就像是缺氧的魚,嘴巴費勁地張著,臉色蒼白如休息間頭頂上的白色吊燈。

已臨界昏迷的邊緣沈長思,雙眼閉著,整個人處於半昏迷狀態。

“沈長思,沈長思,能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嗎?沈長思?”

余別恨拍打沈長思的雙肩,喊他的名字。

沈長思還的眼皮動了動,這說明他還能感知外面的世界。

余別恨迅速地解開沈長思襯衫的紐扣,好方便他能夠更好地自主呼吸。

沈長思卻在此時猛地扣住余別恨的手腕,他困難地出聲冷斥道:“放肆!”

余別恨的視線落在那只攥緊自己手腕,泛起青筋的手背,他沉聲解釋道:“你現在已經出現了呼吸不暢的症狀。你的心跳,動脈頻率都過快。解開你身上的扣子,讓你的呼吸能夠更順暢一點。看看你的症狀有沒有緩和,如果沒有好轉,我這邊會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話落,余別恨補充了有。“沈少,你可以試著相信我。”

沈長思能夠聽見耳邊有人在跟他說話,可是他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麽。

沈長思努力地撐開眼皮,仿佛間,他瞧見了軟帳紅燭的宮殿,他似乎又回到了他的寢宮之內。他又瞧見阿元守在他的床頭,正在用關切的眸子著急地望著他。

每回都是這樣的。

只要是他病了,他自病中醒來,睜開眼,便總是能夠瞧見阿元守在他的床側。

沈長思費勁地喚出聲,“阿元?”

他又迷迷糊糊的記起,方才,方才是阿元似乎在他的耳畔說了一聲,要他相信他?

沈長思用力地握住余別恨的雙手,眼睛彤紅,“阿元,朕,信你。朕只信你。”

余別恨單膝跪地,他指尖帶著點顫抖,解開沈長思襯衫的扣子。

余別恨順利替沈長思將襯衫的扣子都給解開。

衣物的寬松,緩解了沈長思的呼吸困難的症狀,他張著嘴,猶如浮出水面的魚,他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氣。

“呼吸不要太急,太急對你的心肺是一個負擔。試著調整你的呼吸,放慢節奏。慢慢來,放輕松,不要太著急。”

低沉沉穩的聲音,奇異地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沈長思照著做。他試著讓自己稍稍放松,調整所謂的呼吸的節奏,慢慢來。他的臉色不再蒼白如紙,開始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總算不再喘得厲害。

余別恨的手搭在沈長思手腕的脈搏上,他擡起左手,去看手腕上手表的秒針,數沈長思一分鐘內脈搏的頻率。

“ 阿元,阿元……”

余別恨分了神。

不記得自己方才數到了第幾下,余別恨只好重新開始數。一分鐘內,沈長思的脈搏次數是在109下,稍稍高於正常值。

余別恨松了口氣。他放下擡起的左手。就在此時,沈長思的脈搏忽然快速了起來。

余別恨眉頭微擰,他搭在沈長思手腕上的手指沒有移開,再一次去數沈長思的脈搏。

“站住!朕命令你不許走!晏扶風,你給朕站住!晏——”

沈長思喊著,倏地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沈少,你身體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

沈少這個生疏的稱呼,令才從昏迷狀態當中蘇醒過來的沈長思陡然回過神來。

沈長思睜開眼,沒有紅燭軟帳,亦無守值太監,只有於大恒絕不會瞧見的西式吊燈,復古的西式壁紙。

沒有小福子問他是否需要更衣、洗漱,亦無大臣請求覲見,每日花樣催他早日同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完婚,為皇室開枝散葉。

沈長思疲倦地閉了閉眼。

縱然他來到這異世的時日已有月余。可每回於夢中醒來,總恍惚以為自己仍然是在大恒。

倏地,沈長思想到自己方才似乎是在夢中喊了阿元的全名。

他夢見一次他溜出宮,隨阿元一起去符城的綠柳園踏春。那綠柳園是戶部尚書何良才的別業。他們去綠柳苑園的那日,偶遇了何小姐。有不長眼的登徒子調戲何小姐,他看不過眼,幫忙動手教訓了下那幾個登徒子。

之後何小姐的府中家丁趕到,他也便拉著阿元悄聲走了。

只是那日,阿元不知為何忽然就生起了氣。松開他的手臂,大步地就走了。他怎麽喊他,阿元都不應。那日他連陳祥都未帶,是只身一人出的宮。宮外他又不熟,不能賭氣走人,否則回頭他要是有什麽閃失,包括阿元在內,一堆人都要因他受罰。

他只好擡出太子的身份,命令阿元不許再走。

往常他這招十分好用,夢裏阿元卻是未曾聽他的,自管自地走了,無論他怎麽喊,阿元就是未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