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第4/9頁)

正始帝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半日去軍器監。若是當日軍器監無事,也許她自由行走。”

“喏。”

就在劉昊出去又回來的功夫,他發覺陛下又開始把頑起那小小的人偶。

從正始帝那小心翼翼的舉措中,足以看得出來陛下對這人偶的在乎。

他的手指先是戳了戳小臉蛋,然後稍顯粗糲的指腹就揉了揉小肚子,然後捏著小腿,慢吞吞地將褲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腳脖子。

劉昊恍惚看到那一小截腳踝上,似乎還套著一個環。

他默然移開眼。

心想,這不會是陛下將他心裏不能為外人道也地念頭,都傾注在這小人偶身上了吧?

劉昊還是決定不再看著正始帝的動作。

天曉得,陛下究竟要做什麽。

由此,他也避開了正始帝越發淫邪的舉動。

正始帝,確實算不得正人君子。

吏部。

今日大雪紛飛,皚皚白雪蓋住了雜亂的痕跡。

莫驚春的手裏抱著個暖手爐。

那手爐的外面套了漂亮的織布袋,除此之外,桃娘還給莫驚春做了一身衣裳。

充當是那錯過的生辰禮。

莫驚春的生辰已經過去好些時日,正在最亂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來。如果不是桃娘這兩日送來親手做的衣裳,他都要忘記此事。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莫驚春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慢悠悠地看著文書,順手將其中不太滿意的夾在下面,到時候統一再說。莫驚春在經過這幾月的折騰,已經逐漸對吏部的事情上手。這其中最為要緊的,自然是考功和銓選,還有需要入宮述職,這些也需要吏部來安排。

而莫驚春自打回來後,盯著這考功的內容,倒是看得有些頭昏眼花。

他心裏感慨,這關節如此多,怨不得這其中灰色的地帶也算不得少。莫驚春將暖手爐擱在一旁,然後微蹙眉,撿起最後一份。

莫驚春打量著上面的內容,決定待會找左右侍郎一起來商討。

只他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莫驚春就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人掐了一下。

莫驚春“……”他連捂臉的動作都沒有,木然地想,那小東西在陛下的手中,可真是玩大發了。

唯一還算可以的地方,或許在於……

陛下好歹記得,他們兩個還是病患,有些事情不能做。

莫驚春的臉色突兀扭曲了一下,猛地低頭。

當然,不能做,不意味著陛下不會撩撥。

手指在敏感的地方遊走,然後面不改色地在緊要關頭抽身而去,這樣的事情,正始帝也沒少做呢!

莫驚春捉緊筆杆子,用力的模樣像是要擰斷。

好在過了一會,那奇怪的撩撥感就消失了。他松了口氣,整個人靠在背椅上,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若是正始帝在緊要的時候亂來,那才真是要命。

莫驚春長出了口氣,沒繼續想下去,而是將左右侍郎給叫了過來。

十二月初,京城底下的暗流湧動總算稍顯平和。

當然,這也礙於薛青終於從那些囚犯的口中挖出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間接獲得不少證據。

在這些確鑿的證據之下,就連顧柳芳也受到了牽連。

盡管此事和他沒有關系,可是源頭就在懷民書院。在此事的證據遞交上來後的第三日,顧柳芳請辭,言說自己不堪重用,年老衰敗,無以為繼。

正始帝卻是不許顧柳芳告老還鄉。

顧柳芳請辭三次,正始帝推辭三次。

此事就暫且被按下了。

而身處在漩渦邊,陳文秀卻沒有精力去管顧這些暗流湧動的事情,她已經被捉著投身於偉大的冶煉工作中,折騰得她欲死欲仙。

陳文秀空有理論和圖紙,其他的事情都要靠著工匠鐵匠自己一點點磨礪出來的,她所有的經驗,也只在之前明春王的經歷,但對於軍器監的人來說,卻已經是足夠。

陳文秀有時候也好奇自己從前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有這種古怪的東西。

但不管是正始帝還是明春王,在知道後似乎都沒覺得她是妖怪還是什麽的,這多少給了陳文秀一點信心,沒再胡亂的東想西想。

這一日,等她拖著疲累的身體從軍器監出來時,已經是半下午。

這還是她強烈要求自己要去書院一趟,這才被軍器監的人不得不放走的緣故。

軍器監裏面,也不乏最開始鄙視陳文秀的人,覺得她是女子何以為師?

但陳文秀別的沒有,可那嘴皮子卻是溜得很。

只要不是遇到正始帝和明春王那樣的人,她何嘗怕過?

愛來不來。

當然,軍器監內更多的還是非常不恥下問的人,他們壓根不管陳文秀是男的是女的,是條狗都無所謂,她一進軍器監,就險些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