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4/13頁)

人當真奇怪,最初百般不願一心抗拒的是自己,等時日漸久,走到今日的人卻也是自己,這樣的變化,即便是莫驚春,也忍不住覺得怪異。

可喜歡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

不然莫驚春就不會因為“美色”誤人,之前分明還在惱怒陛下的囚禁,之後卻又……不知怎就答應了。

莫驚春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不過對莫驚春來說,答應和沒答應的變化其實也不大。

只是從前對陛下的那些抗拒不喜,會逐漸慢慢變作是習慣。

兩人若是情投意合,那會有親密接觸,也是正常。

盡管莫驚春還是不太習慣那些突如其來的親昵,但往往這時候,他總會強迫自己停住,莫要後退。

但是……

莫驚春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嘆息了聲。

這對陛下來說,或許還是不夠?

莫驚春想起正始帝那瘋狂扭曲的情愛,一時間也想不出自己會執著到那地步的模樣。

這不夠對等。

“再嘆息下去,夫子怕不是要將自己的福氣都嘆沒了?”

莫驚春訝異地擡頭,正看到陛下在爬窗。

莫驚春:“……”

他哭笑不得。

“陛下,分明有門,您為何一定要走窗呢?”

莫驚春都懶得問陛下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廢話,但好歹門是擺在那裏,而且今天書房的門壓根就沒關上。

正始帝:“有句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寡人想,為了讓夫子時常保持熱烈,首先要讓夫子感覺到偷情的快樂。”

莫驚春:“……這就不必了。”

這種危機四伏的“偷情”,莫驚春可是半點都不想要。

即便有更安全的東府在,可是陛下不知為何就是喜歡往莫府跑。

正始帝卻是更喜歡莫府,尤其是莫驚春的寢床。

那是莫驚春每日都至少需要花費四分之一時間在的地方,上面浸滿了莫驚春的氣息。

他喜歡莫驚春的味道。

尤能讓他平靜。

莫驚春起身,正看到公冶啟的袖口帶著一些灰塵,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取著帕子輕輕擦拭一二,看上面再無痕跡,才無奈地說道:“就算是做這般事情,陛下可也得注意安全。”

公冶啟沉思:“我怎麽覺得你的話另有所指?”

像是在說偷雞摸狗一般?

莫驚春嚴肅正經地說道:“沒有。”

依著莫驚春以往的信譽,公冶啟姑且算是放過了莫驚春,他牽著莫驚春的手在軟塌坐下來,兩人只是面面相覷看了一眼,不到片刻,莫驚春便耳根微紅地移開視線。

公冶啟不滿地說道:“夫子挪開作甚?”

莫驚春:“陛下盯得太緊了些。”

公冶啟更是哀怨,“一日裏不說一二個時辰,有時候便是半個時辰都沒有,寡人要是不趁這個時候多看看,那豈不是連一眼都撈不著?”

莫驚春抿唇,斜睨公冶啟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陛下,難道一日裏能凈想著這些不成?”

“為何不成?”公冶啟坦然自若地說道,“寡人不僅想念夫子,還想念夫子的聲音,想念夫子的身體,想念夫子……”

公冶啟還未說完的話,被莫驚春猛地越過去捂住了嘴巴。

莫驚春眼角飛著紅,面紅耳赤地說道:“不知羞!”

驀然,莫驚春猛地抽回手,待到半途,卻被公冶啟一把捉住手腕,不肯離去。

方才掌心那瞬間的瘙癢溫熱,讓莫驚春的頭皮都發麻。

可這對公冶啟來說,不過是開胃小菜。

他把玩著莫驚春的手指,將一根根都含在嘴裏,尤其是有繭子的那兩根手指,硬生生讓帝王要咬出來幾個牙印,生疼,卻抽不回來。

莫驚春吃痛地蹙眉,“陛下,別咬了。”

帝王抓得緊,他也不可能猛地拉回來,但是舌頭和牙齒的古怪觸感,總歸讓莫驚春的背脊竄過一層層古怪的酥麻。

正始帝含糊地笑起來,舔著指根笑嘻嘻地擡眸,生生吞了進去,再慢慢吐出來,“這還不夠夫子曾經讓寡人吃的大小,怎麽就這般害怕?”

莫驚春一聽這話,臊得用力,猛地將左手背在身後。

濕漉漉的幾根手指並在一處,就連摩擦動彈都仿佛能感覺到方才帝王的恣意,只能可憐兮兮地僵在那裏,透著水潤的光澤。

莫驚春著實是惱。

他到現在還是沒適應過來公冶啟那嘴騷話。

公冶啟笑著湊過來,毫無情欲味道地在莫驚春的臉上親了兩下,說是親,其實那更像是啃,尖銳的牙齒碰在細嫩的皮肉上,咬下時彈起的觸感,讓公冶啟的神色變得愈發古怪。如果眼神能化作實物,那現在莫驚春都被公冶啟生吞活剝了。

莫驚春忍不住伸手去抵住公冶啟的胸膛,不肯讓他再進一步。

公冶啟的笑聲從胸腔發出來,低沉得很,“夫子怎麽不肯讓我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