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頁)

廷尉是大理寺卿的雅稱,得知她安好,封衡心頭微松,清俊的臉上微現赧色:“都是自家兄妹,薛妹妹不必這般客氣,喚我兄長便好。”

“我送表妹一程。”

薛崇極有可能派了人在宮外等她,薛姮心裏忐忑,卻也不好拒絕,和他一道往宣仁門去。

兩人雖擔了表兄妹的名,實則並不相熟,薛姮為免尷尬便自己找話:“兄長今日怎麽從尚書台裏出來。”

大理寺是專門的司法機構,獨立於三省六部,但方才封衡卻是從尚書省裏出來的。

封衡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得陛下信任,自然是陛下需要我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就恭喜兄長高升了。”

兩人隨便說了一陣子話,多是封衡在問,薛姮在答。不久便走到了宣仁門前。

同侍衛勘驗過離宮令牌,二人便將分道離宮。封衡欲叫人駕車送她離去,薛姮謝道:“多謝兄長,家中有人來接的。”

她側過臉,宮門左側果然已停了一架馬車。薛崇持鞭身在馬下,眸中冰霜冷覆,不知看了多久。

他竟會在這裏等她。

薛姮微微慌亂,迅速同封衡行了一禮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哼笑一聲,臉上已寒沉至極,旋即持鞭在駿馬屁股上一打,駿馬登時受驚,撒蹄朝封衡沖去。

四周侍衛一擁而上,連連驚叫,終在馬蹄踏在封衡身上的前一瞬將駿馬制服。

封衡此時也已避身閃過,面色慢慢沉了下來,眼裏已有怒意。

薛崇甩了甩馬鞭,玩世不恭地沖他抱拳:“對不住了,是在下不小心,還望伯玉兄海涵。”

語罷,也不管對方是何反應,拉過早已愣住的薛姮上車,揚長而去。

“不是誰都不記得了,怎麽,還記得你的封家表哥?”

一上車他就換了副面孔,臉上好似寒霜籠罩,捏著她腕骨的手似要將她捏得粉碎。

薛姮吃痛地蹙眉:“是旁人說的。”

薛崇陰沉著臉,許久才問:“見到你的皇帝表哥了嗎?和夫君說說,都和他說了什麽?”

“是永安縣主召的我,不曾見到陛下。”

她雪顏冰冷,心裏卻一陣惡心。薛崇見她語氣冰冷,似連與他虛與委蛇都不屑了,眼底暗流湧動,終是什麽也沒說。

二人並未回定國公府,仍是出城去往落桐山莊。車馬抵達山莊門前已是斜陽遠墮之日暮,天色將闌,山鳥次第飛回,半空橙紅余暉好似織女擲下的天|衣。

舟車勞頓,薛姮略用了一點晚膳,沐浴過後,白蔻又捧來了湯藥與她喝。

小產傷身,一日三頓苦藥總是免不了的。但今日的藥卻好似格外的催眠,薛姮飲過之後,頭沾著枕頭便睡著了,一覺黑甜,直至夜裏被身下蟻蟲噬咬般的刺痛驚醒。

“你在做什麽……”

她驚訝地看著置身兩腿之間的男人,不可言說的地方正傳來陣陣刺痛,當看清他手中的針和身下的靛青燃料時,薛姮腦中轟然一聲,拼命地掙紮起來:

“薛崇,你放開我!你放開!”

四肢早已被系了個嚴嚴實實,紋絲不動。雙臂被高舉過頭頂系於床靠,兩腿大開系於床尾,她全身上下無一點遮掩,而他雙手掌在她腿際,埋首瞧向裏側,拿針一點點在她肌膚上穿刺著。

“別動。”他神情專注,似在雕琢打磨一件稱心如意的玉器,“很快就好了,再亂動,我怕你疼得受不住。”

他居然、他居然在那個地方給她刺青……

薛姮驚恐地咽著淚水,雪脯微微起伏,縱使身下陣陣刺痛傳來,卻好似渾身血液停滯,四肢百骸都冰冷徹骨。

好在本也已經進入尾聲,最後一針刺完,他棄了針,以帕子一點一點拭去肌膚上冒出的血珠與瑩瑩的春露。

一朵青蓮,已在少女粉白的肌膚上徐徐盛放,青蓮妖嬈,肌膚嫩粉,美不勝收。

他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末了,卻嗤笑一聲:“都這樣了還能出水。”

“也是,宮門口就敢對著封衡發騷,難不成,你以為你還能嫁人?薛姮,也就只有我肯看你兩眼,還肯擡舉你。”

“就你,也配得上冰清玉潔的蓮花?”

他字字句句好似刀往她心上紮,疼得她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薛姮無助地閉眼,淚如雨下。

——

卻說徽猷殿裏,岑櫻送走薛姮後,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聞青梧來叫她,說是陛下讓她往麗春台去。

情知是允了她見哥哥,她心下雀躍,連步輦也不及坐,腳步匆匆地往麗春台去,幾乎將青芝白薇甩在了身後。

一進入臨水台軒便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四周宮人也早被遣散。她微喘兩聲,停下腳步,笑著喚台上已經回過身來的俊朗青年:“阿兄!”

明眸皓齒,笑靨如花。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