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可是像姮姮這樣好像也挺好看的,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正胡思亂想間,白蔻焦急地從門外走進:“縣主,讓婢子來吧。”

薛姮今日是赴公主的宴,婢女只帶了白蔻一人,後來隨公主去園中賞花,她們這些下人便被隔開,是以現在才趕了回來。

“縣主,今日真是謝謝您了。”白蔻由衷地感激地說,“您也快去換了衣裳吧,可別受了風寒。”

岑櫻意識到她們主仆有事瞞著自己,雖有疑惑,也不願再問,拿了衣服轉頭去了凈室。

白蔻在床畔坐下,看著床幃裏昏睡依舊的女郎,嘴唇顫抖兩下,忍不住掩面嗚咽: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

岑櫻沐浴之後,薛姮已經換了幹凈的衣物,由醫正進來把了脈煮了姜湯,卻仍是未醒。

定國公府裏薛鳴得知消息已經趕了過來,自不消說逮著林芙兩個又是一頓數落,旋即將仍在昏迷中的薛姮和薛瑤帶回了薛家。

原本,薛鳴還想帶岑櫻回去,卻被叱雲月攔住。她語氣很不耐煩地叫走岑櫻:“走了,你還要在這裏捱到幾時?”

岑櫻雖擔心薛姮,料想她回到薛家後有人照顧,遂跟隨叱雲月離開。

今日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園中的女孩子都沒了宴飲的興致,各自散去。園子裏空蕩蕩的,只余菊卉在秋陽金光下招搖。

“月娘,殿下他們也回去了嗎?”

岑櫻跟在叱雲月身後,小聲地問。

叱雲月陰沉著臉,未有應聲。

金谷園外,來時的車馬已經等待就緒。岑櫻料想丈夫還在園中處理長樂公主的事,戀戀不舍地回頭望了眼正門上烏金的匾額,俯身進了車廂。

車廂裏卻已坐了一人,岑櫻愣了一下,下一瞬便被道黃色的影子撲了滿懷,她驚喜地將它抱住:“阿黃……”

圓圓的腦袋,肥碩的身子,油光鋥亮的皮毛,不是胖了一圈的黃耳又是誰。

岑櫻欣喜不已,她半蹲在車上,毫無間隙地和黃犬擁抱著,仿佛經年未見的愛人一般,嘴裏道:“我好想你啊……”

他還在這裏,她卻只瞧得見阿黃。嬴衍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竹簡握得發白。

岑櫻抱了阿黃片刻,放下它,坐到了他的身側。她欣喜地仰臉看他:“你今天怎麽來啦?”

明知故問。

嬴衍翻過一頁竹簡,不置可否。

“不是叫你少跟長樂來往,你今天又過來做什麽。”他問。

“沒有來往呀……”岑櫻抱住了他一只胳膊,將頭靠在了他肩上,“我想見姮姮嘛。”

才抱過了阿黃,又來抱他。嬴衍有些嫌棄,冷著臉道:“你和她感情那麽好做什麽?”

她不是小氣得很嗎?不許他娶這個娶那個的,怎麽自己倒和薛姮如此要好。

“姮姮是我唯一的朋友啊,我不和她好和誰好。”岑櫻道。

罷了,她傻得很,和她說那些也沒有用。

嬴衍皺了下眉,低眉睨了一晌她白凈如新雪的臉頰,默了片刻:“你今天,沒事吧?”

今日出了這樣大的事,他料想她是會委屈的,也許會如從前一樣抱著他哭,但此時瞧她卻像個無事人一樣。

“我?”岑櫻反問了一聲,旋即笑著搖搖頭,很得意地說,“我會水的,小時候哥哥教過我,我遊得可好了,她們才害不到我呢。”

哥哥?

他眉頭再度皺起。也不知她哥哥大了她幾歲,男男女女,怎麽能一起遊水呢。

岑治這個做爹的是怎麽教女兒的。

憶起岑治,他還有些事情想問她,正要開口,忽見岑櫻翻過身爬到了他的膝上,伸過雙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夫君……”

“今天謝謝你呀……”

她笑吟吟地道,看著他俊逸清冷的面龐,想起他今日懲治長樂公主替她出氣的模樣,心中便如飲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嬴衍驚了一跳,這時馬車開始啟程,車廂小小地顛簸起來,他不得已將險些滑落的她抱住。

“你做什麽。”

原本就有些隱隱擡頭的欲念重被撩撥起來,嬴衍耳根微紅,話音裏不由得攜了一絲暗惱。

“抱你啊。”岑櫻很奇怪地答。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麽?他為什麽這麽問。

話音還未落下,便覺身下被什麽東西戳著,硬邦邦的。她好奇地道:“夫君,你戳我做什麽呀。”

她滿面無辜之色,絲毫不知發生了何事,爾後,便瞧見歷來冷峻的夫君面上陣紅陣白,連耳根也紅透了,旋即陰沉著臉,以雙手抱著她腰將她自膝上抱下來,放在了身側。

他嫌棄之意如此明顯,岑櫻有些委屈:“你、你不喜歡我抱你嗎?”

這時馬車恰行進了轉彎之處,嬴衍原就未坐穩,被這股慣性一帶,攬著她便向車座左側滑去。

岑櫻原以為必得砸在車壁上了,下意識“哎呦”一聲,預想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來,嬴衍及時以手扶在了車壁上,枕在了她腦後,卻也因此將她圈在了懷抱與車壁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