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婆重要
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裏的人們躁動難耐。
靳舟也在舞池當中扭得正歡,不過他的後背突然撞上了一個人,回過頭去看,是老熟人藍藍。
“靳哥。”藍藍發現是靳舟,轉過身來跟他跳起了貼面舞,“你不管嫂子了嗎?”
“嫂子?”此時的靳舟早已把楊時嶼拋到了九霄雲外,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藍藍說的人是誰,“不用管他。”
這會兒楊時嶼應該還在家裏加班,不是靳舟不用管他,是他管不著靳舟。
“可是好多人請他喝酒誒。”藍藍轉了個圈,又撲進靳舟懷裏。
“喝酒?”靳舟皺著眉頭,在舞池站定,“喝什麽酒?”
“喏。”藍藍用下巴指了指吧台的方向,“嫂子身邊有人獻殷勤呢。”
靳舟順著藍藍的目光看去,只見吧台邊坐了一個身穿白襯衣的男人,紐扣隨意地解開兩顆,露出骨感的喉結和鎖骨,金框眼鏡懶洋洋地架在鼻梁上,防滑鏈在白襯衣上肆意滑動。
“嫂子好欲啊。”藍藍還在說著,沒發現靳舟已經僵在原地,“上次穿一身黑衣服,都沒看出來呢。”
在一群“妖魔鬼怪”當中,楊時嶼何止是欲,簡直是他媽天上下凡的仙女。
靳舟的小舟子差點沒當場起立,他心裏的怒火嗖地竄到頭頂,當即撥開眼前的人群,來到了楊時嶼身後。
“聊聊唄,聊聊又不會少塊肉。”楊時嶼右邊的人正嬉笑著找他搭話。
“聊你媽聊,滾遠點!”靳舟毫不客氣地把人趕走,楊時嶼聞聲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把視線收了回去。
“還有你,”靳舟唰地抽走楊時嶼左邊的人手裏的香煙,在煙灰缸裏摁滅,“換個地兒抽!”
楊時嶼的周圍瞬間清凈了下來,靳舟火冒三丈地看著他問:“你怎麽在這兒?”
還戴著金框眼鏡,那明明是法官身份的象征,怎麽能戴到這種地方來?
真是……讓人看得上下起火!
“過來放松。”楊時嶼面朝著酒保的方向,看也懶得看靳舟一眼。
適時酒保遞過來一杯雞尾酒,指了指二樓的卡座,對楊時嶼道:“二樓客人請的。”
不等楊時嶼回頭,靳舟便抓過高腳杯,恨恨地瞪著二樓一飲而盡。
“放松?”靳舟啪地放下酒杯,咄咄逼人地問,“你工作做完了嗎?判決書寫了嗎?卷宗看完了嗎?你就出來放松?”
“你呢?”楊時嶼總算偏過頭來看向靳舟,“庭審準備完了嗎?”
呃……
聽到這話,靳舟的氣焰頓時就像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萎了下來。
“我是準備完後才來的。”他心虛地說了一句,立馬轉移話題,“你趕緊給我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管我。”楊時嶼道。
靳舟突然覺得這話有點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他送給楊時嶼的台詞嗎?連語氣都還一樣。
他火大地拉住楊時嶼的手腕就要往外走:“跟我出去。”
然而楊時嶼輕輕松松就把手腕抽了回來:“不去。”
“你……”說又說不動,拉也拉不動,每個路過吧台的人都會看楊時嶼兩眼,靳舟感覺自己簡直血虧,就跟家裏的寶貝被人看去了一樣。
他耐著性子問:“你到底怎樣才肯走?”
楊時嶼悠悠道:“你跟我一起走。”
“我這才來沒多久呢。”酒喝到一半,舞跳到一半,靳舟自然不想走,一臉的不情願,“我把你送回去。”
——送你回去我再過來。
楊時嶼不接話了,視線突然移向靳舟的身側,淺淺地勾起了嘴角。
靳舟順著楊時嶼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自己身側路過了一個美女,正晃動著手指,給楊時嶼打招呼。
“你丫的還笑?”靳舟簡直又氣又憋屈,上一次楊時嶼對他笑已經是九年前的事了,他竟然對別人笑?
“回不回去?”楊時嶼收回視線,淡淡地看向靳舟。
五分鐘後,酒吧停車場。
靳舟坐上楊時嶼車的副駕駛座,不爽地問道:“你都沒喝酒,來酒吧放什麽松?”
“沒來得及。”楊時嶼隨口回了一句,把車開上了回家的路。
遠離繁華的鬧市區後,街邊閃爍的霓虹燈光逐漸消失,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也變成了矮舊的樓房。
冷靜下來之後,靳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太對勁,看著楊時嶼問:“你不會是來酒吧抓我的吧?”
楊時嶼的工作根本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完成,就算他是真的想放松,按照他以往的習慣,也頂多是去便利店買兩罐啤酒,怎麽會專門跑到酒吧來?
還是離老街區這麽遠的一個酒吧。
楊時嶼沒有回答,靳舟又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
這次楊時嶼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