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淡淡的粉色痕跡。(第4/4頁)

可厲傾羽的態度,又似乎他什麽都不用說。

心神混亂間,眼前人忽地發聲,在逃小香豬低聲說道:“以後出了事,就朝流蘇施個法術,本尊便能知曉。”

雪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低著眼睫道:“昨、昨日事出突然,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他不知道該怎麽和厲傾羽對視。

直到耳尖掠過一陣淺淺溫熱,一閃而逝,雪閑才下意識地擡頭。可那陣溫度太快便消失無蹤,他便以為只是錯覺。

厲傾羽:“總之下回出事,就朝流蘇施法,知道了嗎?”

雪閑應首。

“你們方才…去參加審仙大會了吧?那張提名我的帖子…最後怎麽樣了?”

厲傾羽卻是以問代答:“昨日是鹿九天向你下的藥嗎?”

雪閑這才驚訝擡眼。

厲傾羽既已知道鹿九天,想必在審仙大會上已是經過一番他所不知道的場面了。

雪閑艱難點頭,“昨日你和燭鵲出去議事,他便來找我,向我…向我說了不少事,可我當初在千蛇石洞中磕到了腦袋,許多事都忘了,他…要我將你的藥炷交出,我不願和他糾纏下去,鹿九天便朝我下藥。”

可說到底,厲傾羽的藥炷確實是自己拿的沒有錯。

只是是還未穿書過來的自己。是原主。

雪閑嘆了口氣,實話道:“其實…他說的那些事,我自己也無法分辨真實或虛假,或者裏頭到底有幾成是實話。也許…當年我與他真的共同策劃……”

厲傾羽驀然打斷:“你與他共同策劃?”

雪閑遲疑的點頭,“他昨日和我說,是我們兩人共同策劃上浸霧峰,後面所有發生之事,也全是我與他一同計劃好的,只是我……”雪閑說到這,先是頓了頓,片刻後才道:“只是我拿了你的藥柱後,人便失蹤不見,他聯絡不上。”

厲傾羽專注聽著,事情確實十分不對勁。

他於浸雨殿閉關九年,就在鏡畫中看了雪閑九年,對面前俊秀的青年,早是知底。對方當初連煉個藥都有問題,根本不似鹿九天說的修為上乘,隨便一頁醫書都要看上許久,若說記憶全失,也皆有可能。

而這樣的雪閑,牢牢吸引著他的目光,整整九年。

也或者,從兩人被關在千蛇石洞中的某一日,便開始了。

雪閑蹙著眉心,擔憂的說道:“且他還說,我與他皆屬鷹五門之屬下。”

聽見這門派的名字,厲傾羽頓時眉宇攏起:“鷹戈的教派?”

雪閑應首:“鹿九天昨日確實有提到這人。可我…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也根本不可能有印象。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雪閑道:“你知曉這門派?”

厲傾羽:“鷹戈為人逞兇好鬥,且妒心極重,與眾多仙門皆是不合。時常看不起修為低階之人。”

雪閑思量了一會兒,艱難的開口道:“昨日…鹿九天說…說我原屬鷹五門的大醫修。”

這話說出後,壓在他心頭的大石沒有消失,反而壓得更重,更堵。

厲傾羽:“本尊記得,你當時在石洞內撞到後腦,昏迷了幾個時辰,起來後連藥炷什麽都不知曉。”

雪閑不安道:“確實是如此。可若我真的曾為鷹五門之人,在未查清楚之前,是否…是否得先搬離…”他有些說不下去,心頭大石已經壓的雪閑不能呼吸,仿佛窒息那般。

厲傾羽卻好似看懂了他心中之語。

“你就照常住在浸霧峰,住在本尊的浸羽殿。”

雪閑眼眶顫了下。

厲傾羽神情一如往常,可口氣卻與其余人講話的方式不同,“有人說過要將藥炷做好還給本尊,現在沒做完就想跑?”

雪閑心頭的緊張,一瞬間被這句話全數打散,忍不住淺笑出聲:“你閉關那些年,你的流蘇可是時時盯著我做藥炷,像只小狗一樣,喜怒哀樂還特別明顯。”

由其實類似吃醋的情緒。

聽到小狗兩個字,厲傾羽更加面無表情。

雪閑放松了心情,打趣道:“你不怕在哪個夜晚,我又將那排藥炷全數卷走後逃逸?”

厲傾羽間他彎著唇角,清瘦的下顎線條連著脖頸,頸邊有個非常非常淡的粉色痕跡,連雪閑自己都未發現。

他盯著那處,說道:“你做的二十根藥炷,沒一根是本尊要的,拿走了也只能當一般薰燭使用。”

厲傾羽忽地伸指摸了下雪閑頸側那處淡痕:“且本尊說過了,穩心之物我已尋到。可若你擅自出獨峰,這回本尊就直接將你綁在寢殿上,哪兒都不用去。”

雪閑聞言,睜圓了眼眸,有些無法適應厲傾羽所講出的這段話。

而自己竟聽不出是在胡鬧,還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