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家尊上不讓。(第4/4頁)

直到日頭漸漸西移,雪閑梳洗完後,便習慣不再出房,隨意披著外袍,靠在床頭看醫書,連腰帶都沒系。

他手中輕抓著一抹雪色流蘇,白色緞繩的觸感極好,最頂部系了個小木牌,刻著主人名字的最後一字,以劍刃劃下的刻痕,透著冰冷不可侵犯之氣。底下是一把雪色的緞繩。

幾個月來,雪閑對這東西已是熟稔,畢竟時時刻刻都掛在他身上,每回低頭垂眼間都會瞥過。

他一面翻著書頁,無意識地伸指順了順流蘇尾端,這已經是他習慣的動作之一,且總覺得這滑順的質感,與流蘇主人的衣袍質料差不多。

好一會兒後,雪閑才將流蘇放下,想下床倒杯水喝,可削瘦的腳踝剛準備伸下床,便碰到一股無形阻擋。

他疑惑地重復試了幾次,可怎麽樣也碰不了地,好半晌終於確認自己是被結界困於榻上!

雪閑隨即望向枕邊那抹雪色,咬牙道:“我就喝水罷了。”

流蘇動也沒動。

雪閑腿一伸,仍是無法下榻。

他氣道:“喂。現在連水都不給喝了嗎?”

雪色綴飾靜靜地躺在那,仿佛這結界與他無關。木牌刻的羽字透著不可侵犯感,可每回雪閑瞧久了,總覺得那一氣呵成的羽字還帶了些狂放。

結界依舊擋在榻邊,他只好一把將東西撈過,氣呼呼地掛在腰間。

這回。成功踏地。

“……”

雪閑頓時哭笑不得的往流蘇望去。

這麽黏人?

走動間,因他外袍松垮跨的套在身上,露出裏頭單薄裏衣,在靠近門邊木桌時,流蘇忽地騰空飛至他面前,阻止他倒水。

雪閑只好停下腳步,有些無奈的將衣袍拉好,道:“這樣呢?”

眼前綴飾這才慢慢降下,掛回他腰間。

雪閑拿起瓷杯飲入時,不禁有種家管嚴的錯覺。

每回他外袍未穿戴整齊,流蘇便會設界,防止他靠近門口。

直到衣袍確實拉好,腰帶系上,連裏衣的一小角都瞧不見,才願意放行。

雪閑一面捧著瓷杯喝水,驀地流蘇又開始震晃,細繩騰空揚起,朝著某一方向。

雪閑往那桌邊看去,發覺是奚雲上午來時隨手留下的紙包,他便道:“這是奚雲的東西。我明日便拿去還他。”

怎知流蘇突地舞動的更加大力,連雪閑的外袍都因這拉扯力道,被弄得有些散開。他不明白流蘇的用意,只好用手輕抓住細繩,作為安撫。

怎知房中突地啪的一聲,最近的一扇窗扇忽然自動打開!

雪閑正疑惑外頭無風,鎖上的窗子怎會憑空被推開,接著就見桌上那抹紙包,緩緩浮起…

咚!

紙包被大力扔出窗,砸在地面的聲音。

窗子隨即又闔上。

雪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