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腰好酸。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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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巖壁上的巨蟒圖被喚醒後,已不知纏動過幾回,比那群窩在蛇窩中的三眼青蛇都更活躍。

雪閑則是能不看就不看,每每眼神不小心飄過巖壁,便迅速移開。也嘗試撒了些壓碎的藥粉道壁畫上,可兩只巨蟒明顯屬於高階妖獸,這藥粉只對中階以下妖獸有反應。

石洞中的水潭也被他撈到剩余一點,可厲傾羽身上熱度仍是半分未減,如同千蛇鬼母說的,有愈發燙人的趨勢。

又一次輕輕往對方脖頸澆下涼水後,雪閑拿過藥爐裏的墨藍儲物袋,從裏頭撈出兩塊小餅遞過去,道:“你吃點東西吧。”

雖然這兒的人進不進食都無所謂,可從他清醒以後,厲傾羽儲物袋的靈食都是他一人在吃,對方連塊餅屑都沒沾。

到最後,他也沒將儲物袋還過去,每每吃完就擱在小藥爐裏,想吃了就再拿起。

那雙勾長的眼眸也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沒有表示。俊挺的臉龐沒什麽表情,黑緞般的長發正往下滴著水。

雪閑將餅放回小袋中,起身走到他背後,打量了一陣後,輕輕地拾起對方一搓濕發,手指收力擠幹。

其實是他方才倒水不慎手滑,半桶都倒在厲傾羽的發上。對方卻未開口,挺直的坐姿半分未動。

可石洞十分潮濕,兩人身上也沒一刻是幹的,雪閑的栗發甚至比厲傾羽的亂了些,好幾絲沾在頸邊和濕透的袖上。

此刻厲傾羽黑發沾了水氣,仍是堅韌有光澤,與他的栗發摸上去觸感完全不同,他發質一向偏軟,沾水後便又軟又塌。

有時外面日頭一落,石洞更顯陰冷,冷寒氣溫將巖層凍得冰涼,雪閑坐於巖地,身上又全是濕意,自是細細發顫。

某次他小寐,醒來時便發覺身上披了件寬大的墨藍外袍,一邊袖擺甚至套在他手臂上。

因兩人腕上金繩未解,隱隱約約地從墨藍衣料中透出微光。

雪閑驚詫的將衣袍脫下,順著金繩圈腕的那側手臂,遞回給身前之人。

“謝、謝謝。”

難怪他這一回休息,總覺得暖活許多。

厲傾羽俐落地將衣袍反手套回,結實的肩寬一撐,那軟順的緞質布料頓時有了不同感覺。

雪閑看著這幕,忽地浮現《道侶他飛升成神》中,對這人的描述。

【浸霧峰首座除了修為高強,身軀蘊含的力量更是龐大。壓迫性的身量之外,強健的胸膛下便是明顯的腹肌線條,結石如刻畫,胳膊隨意一揮,連堅硬的墻柱都應聲斷裂。 】

雪閑正分神回想著,耳邊便傳來對方低嗓。

“這幅壁圖,每三個時辰便動一次。”

雪閑不明所以的順著對方視線看去。

那兩條巨蟒正牢牢的纏著對方。

“三個時辰?所以一日就會動上四次?”

之前他從未仔細算過。

厲傾羽盯著巖上,簡單頷首。

雪閑愣望著兩蛇,忽地腦中閃過什麽。

這蟒照著時間動作,還不分日夜的規律活動。

難不成…

是按時辰催促他倆快辦事的意思? !

雪閑立即如遭雷擊。

然而關在石洞中,連個分散注意力的東西都沒有,蛇圖果真如厲傾羽所說,每三時辰纏動一次,即便雪閑再不想看,也只能忍著頭皮發麻,將壁畫看完一遍。

可每回的過程皆是一模一樣。

兩巨蟒纏的激烈,大的那條纏著比自己略小的那條,一次…兩次…三次…

雪閑從一開始的不忍直視,到後來已是面無表情的觀看。

甚至忍不住替承受方的那條蟒感到辛苦。每回完事之後,另外一條都仍是卷著他不放,似乎很享受余韻。

不知觀看第幾次時,他驚愕的發現,這兩條蛇,竟是同一種性別。

有些結巴的朝厲傾羽道:“你…你知道他們都是……都是…”

都是公蟒。

“知道。”厲傾羽道。

雪閑頓時感到慌亂。分明他沒講完問句,厲傾羽確知道他想講什麽。

而他也發覺每回結束前,蛇身纏動厲害時,厲傾羽眉宇也隨之微蹙,似乎特別難受。

雪閑見對方如此這樣,心底也同是著急,思緒膠著間,腦中浮現某個似乎存在腦海已久的知識。

【蛇毒取自靈蟒,只需將蟒刻為畫,隨著蟒身動起,中蛇毒之人便會毒性劇烈發作。 】

雪閑:!

他終於明白眼前人難受的原因。

也難怪澆了這麽多涼水,厲傾羽身上的衣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仍是無法解決半點。

雪閑揉了揉眉心,靜靜盯著巖壁的蟒纏圖。

這巨蟒就是循循善誘的師長,絲毫沒有不耐煩,勤勤懇懇的演繹著關於(嗶──)之類的課題。

雪閑望著望著,倏然間靈光一閃!

朝面前人說道:“倘若…倘若我們假裝配合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