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師兄救我(第3/6頁)

溫故依依不舍地看著師姐的身影越來越小,他回過頭,除了喝醉酒呼呼大睡的蕭瘋子,還有閉目修行的徐復,其余五人均在打量他。

“師姐師兄好。”溫故乖乖地打個招呼。

五個人齊刷刷收回目光,打坐的打坐,閑談的閑談,下棋的繼續下棋,完全當做沒有他這個人。

溫故碰一鼻子灰,他也不惱,走到李仁和滕紫芝身側,“師姐,師兄,我能坐到這裏麽?”

滕紫芝深深望他一眼,不聲不響地撇過臉。

李仁拔出背後長劍,放在身側空余的蒲團上,“你若想坐這裏,先要打贏我。”

溫故嗅到了火藥味,這個情節他很熟悉,炮灰配角挑釁龍傲天,然後被龍傲天一招秒殺。

但現在不是龍傲天本天,所以溫故識相地走開了,甲板上三人正在玩彈旗,明月澗姿色素凈如月,頭上戴著一只半開的梨花,常雨客身負雙劍,低頭不語的觀棋,另一個永虛年歲稍長,壯碩剛勁。

三人不像李仁郁滕紫芝一般厭惡他,只是心底介懷,不理不睬。

溫故抱著包袱,蹲在旁邊瞧一會彈旗,很想一起玩,“我可以一起麽?”

無人回答,只有棋子落盤上的響動。

溫故摸摸發涼的鼻尖,不死心地繼續自薦,“彈旗需要四個人才好玩,我下棋很厲害的。”

常雨暮擡頭望他一眼,冷冷地說:“你擋住我們的光了。”

“……哦”溫故抿了一下削薄的嘴唇,慢慢地挪開身子,動作一滯一滯的,像是在期待師兄師姐的挽留。

溫故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只好來到唯一打坐的師兄身旁。

徐復閉著眼,雙手放在膝上,作為“元九淵”前期的唯一勁敵,徐復是元九淵的反面,同樣出身名門望族,徐復的靈根和悟性全都不如元九淵,但也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

元九淵桀驁不馴,離經叛道,徐復卻溫文謙恭,翩翩君子,早幾年元九淵風光無限,正道的人稱他們兩為玄月宗的雙珠,乃紫衣真君的衣缽傳人。

後來,只剩下徐復,他也的確不讓正派的前輩失望,年紀輕輕已到了化神後期,是蕭瘋子最得意,最疼愛的徒弟。

玄月宗年輕一輩論起出色,無人能與徐復比肩。

“師兄,你不介意我在這裏吧?”溫故小心翼翼地問,很擔心又被嫌棄。

徐復深深閉著眼,聽而不聞。

見他不說話,溫故松一口氣,當做默認了,抱著膝蓋蹲坐在蒲團上,一瞬不瞬地望著徐復。

徐復心志堅定,自然不受他的幹擾,全當他不存在。

溫故端著下巴望一陣,心底對旅途未知的恐懼漸漸褪去,一股新鮮好奇勁冒出來。

頭頂萬裏無雲,碧空如洗,天邊的太陽仿佛觸手可及,溫故扶住欄杆,腳下重巒疊嶂,郁蔥蔥的一大片如飛影掠過。

太快了。

飛舟的穿梭神速,一日便可抵達聖墟之地,溫故慢慢伸出手,感覺不到任何風的蹤跡,他還不知道,蕭瘋子在飛舟部下法界,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

蕭瘋子很滿意好徒弟的表現,他斜倚在寶塔下的床榻上,腰裏掛著酒葫蘆,醉眼朦朧地看著玄月宗門最優秀的幾個青年弟子。

越看溫故,他越覺得好奇,元九淵可是個狼崽子,但現在卻像個剛出茅廬的小羊崽,看見什麽都一臉好奇。

蕭瘋子勾勾手,喝道:“元九淵,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師叔。”溫故乖乖地過去,眼神很規矩,望著腳底下一小片地。

蕭瘋子心中默念靜心咒,以免遭了他的蠱惑,旁敲側擊,“重真人最近可是得了什麽怪病?”

“沒有啊!”溫故茫然地擡起頭,隨即神色繃住,緊張地問:“我師父生病了麽?”

蕭瘋子從他臉上看不出異樣,隱藏的太深了。

溫故皺著鼻子,眼中擔憂沉甸甸,“師叔,我師父生了什麽病?”

他生了失心瘋,蕭瘋子打個酒嗝,從頭到腳端量他一遍,這次開門見山,“你師父好端端的,為何認了你這個徒弟?”

溫故心裏惦記著重真人是不是生病,心不在焉地說:“因為我是師父的小棉襖。”

蕭瘋子不屑一顧,元九淵是小棉襖?是刮骨刀還差不多,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好徒弟摘得桂冠,他必須要將此人敲打一番,“你可知聖墟是何地?”

溫故低著頭,滿心都在擔心師父,根本沒心思聽蕭真人說什麽。

“聖墟乃上古一座仙城,曾經誕生過無數的大羅神仙,但一夜之間突遭劫難,城中的百姓死於非命,聖城變成一座廢墟,被地底滲出的黑霧遮掩,現已成了巨獸怪物的巢穴,聖墟的真正位置無從可知。”

蕭瘋子端起酒葫蘆喝一口,見他臉色發白,又道:“我曾聽說一個傳聞,白日的聖墟波譎雲詭,險象環生,但夜裏的聖墟才是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