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師兄救我(第2/6頁)

重真人睨一眼他兩親昵的姿態,鞭首的把柄拍在妙真手上,制止她欺負溫故,“此去山高路長,師父和師姐都不能陪著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會的,我一定給師父爭臉。”溫故一臉虔誠認真。

重真人露出難得溫和笑容,他這一生爭強好勝,追求事事強壓別人一頭,但此刻,拋開一切浮世虛名,“不用,小九,師父希望你平安回來。”

溫故又被感動了,怕妙真捏鼻子,想哭又不敢哭,晶瑩的眼淚在眼窩裏打轉轉,“師父,師姐……”

“好了,為師有句話要問你。”重真人打斷他的眼淚。

溫故抽抽鼻子,乖乖地站直身體,“師父你說。”

重真人轉頭看向妙真,妙真立即眼觀鼻,鼻觀心,他卷起手中的鞭子,負手藏在身後,“為師想問……”

溫故側過頭,蓄著淚光的眼睛撲閃撲閃,顯得眸子漆黑,亮得不可思議。

重真人一時頓住,不知該從何說起。

妙真擡起頭,故意欺負溫故,“師父想問,是師姐重要還是師父重要?”

這是一道送命題,溫故眨眨眼,很真誠地說:“當然師父最重要。”

妙真臉色沉下來,正想罵他小白眼狼,卻聽到溫故又一字一頓地說:“可是我最喜歡師姐。”

好孩子,妙真嘴唇揚起曼妙弧度,看來沒有白疼小師弟。

重真人亦很滿意,師徒兩人為溫故收拾了一個大包袱,納戒在修真界雖然有,但極為得稀少,而且一旦和主人綁定,就無法贈與他人。

大部分物品需要隨身攜帶,修仙之人身無長物,除了打架的法寶之外,也沒有其他物品。

所以當溫故來到水鏡峰的玄武龜殼上,眾人不禁齊刷刷側目,六位青年才俊身穿黑色錦袍,身後背著自己的法寶,一身的輕松,了無牽掛,唯獨溫故一人,身後背著圓鼓鼓的包袱,不像出門歷練,倒像是出門遊山玩水。

此次歷練由淩霄峰的蕭瘋子帶領,他喝得兩眼蒙蒙,見人到齊了,從袖子中掏出一只掌心大的小舟,拋進澄澈的湖泊。

一道玄光在碧波之中亮起,小舟落入水中,形成一個深深旋渦,船身以極速膨脹成長,此物乃玄月宗門的飛舟,由上萬名修士共同鑄成,不但能載得眾人飛行,速度亦是極快,可謂一日萬裏。

轉瞬之間小舟變成一艘大船,船上高闕寶塔,甲板上鋪著厚重的地毯,擺放幾盆旺盛的迎客松,清雅素凈。

溫故看呆了眼,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景象。

淩厲的劍光如同流星漫天飛舞,衣決飄飄的弟子們禦劍登船,妙真袖子一揮,寒月劍隨之飛出,懸停在了溫故身側。

“師姐……”溫故已經開始慫了,眼巴巴地望著她。

妙真舍不得他,可也沒招能幫他,從袖囊之中抽出白玉牌,遞給他,“你的玉牌,我贖回來了。”

溫故今天第三次被感動了,緊緊握住玉牌,“謝謝師姐。”

“去吧。”妙真錯過他身邊,低聲囑咐道:“淩霄峰的徐復已是煉神後期,此次修為最高之人,你躲在他後面,遇到危機有他頂著。”

溫故心裏給自己鼓氣,師父和師姐對他那麽好,他一定要給千鶴峰爭口氣,千萬不能慫!

妙真不舍望著他遠去背影,重真人走到她身邊,一同擡首看向飛舟。

重真人道:“不必擔心,若他遇到危險,用雪鶴遙飛回宗門便可,紫衣真君若要責備,由我一人承擔。”

“謝過師父。”妙真心落回肚子裏。

飛舟之上,滕紫芝站在欄杆前,她的衣服與男子相似卻不同,外罩一層飄渺的紫色薄紗,顯得腰身窈窕有致,此刻她皺著婉約細膩的眉,很是疑惑不解。

“紫芝師妹,你放心。”李仁癡迷地望著她的側臉,舉起手鄭重其事發誓,“這一次不在師門之中,我絕對讓這個小畜生寫下退婚書。”

滕紫芝輕輕搖搖頭,“你別再惹他,免得觸到重真人和寒月仙子的的黴頭。”

李仁想起重真人和妙真對待元九淵珍視的態度,心中退縮,但美人在側,不能讓美人看出他膽怯,“我不惹他,可聖墟之中妖獸橫行,若稍有差錯,他送了賤命,與我們這些同門弟子有何幹系?”

“我只求他寫下退婚書,並不希望他送命。”

滕紫芝眼神駐在“元九淵”身上,溫故禦劍而上,落在平整的甲板上,他卻看未看她一眼,而是俯身朝船下的妙真揮手告別。

修真界的英俊少年郎如過江之鯽,美姿美儀,但元九淵卻是最顯眼的一個,他的俊沾點肆意的邪氣,從不刻意遮掩他身上的野性,即便面無表情,不苟言笑,也讓人覺得他有幾分浮薄的風流味。

就好似少女夢中閨閣情郎,白日裏一本正經的非禮勿視,夜裏卻會推開窗,湊到枕邊說些放肆下流的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