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公主一怒(第4/4頁)
他在牢中狠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以為這回要生門無望腦袋搬家了,可是沒過幾日,獄卒又將他倆放了出來。
秀才重見天日,以為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兒算是雨過天晴了。結果就在一個夜晚,有強梁潛入客棧,一節一節敲碎了他二人左手的骨頭。
若真是強梁就倒好了。
因為秀才絕望地發現,汝州城沒有一家醫館藥鋪,肯給他們治傷,諱莫如深地躲著他們,就好像事先收到了統一的禁令。
同年們都在幸慶秋闈的主考是江左梅長生,只有他惴惴地想到,梅長生前身是長公主的駙馬。
凡事就怕合計,他把這事兒和手骨同樣被廢的難兄難弟說了,對方當場嚇軟了卵。
“咱倆說過的話肯定傳到梅大人耳朵裏了,這是一場報復,是貓逗老鼠的折磨!不然誰會不偷錢不害命,只打碎咱們的骨頭取樂?”同伴說什麽也不敢再參加會試,連夜逃回了老家。
這秀才卻沒逃,逃回去,要繼續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他想搏一搏。
“陸漸離。”
聽見一丈外的梅大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秀才怔住。繼而,似有一條冰冷粘膩的蛇爬纏上他的胃,那些無根的猜測,仿佛在這一刻都有了實證。
看著書生落荒而去的背影,梅長生愉快地笑出一聲。
端起手邊參湯,他悠悠呷進半盞,又取出雪蠶絲帕擦弄著手指,垂睫自語:
“巧了,你也姓陸……怕什麽的,本官再公平不過了。”
回署,一只黑隼恰越過檐頂飛下,梅長生擎起一臂,那小而桀驁的信使便馴順地落停,爪尖勾住海涯紋石青素緞子的一片錦袖。
梅長生取下黑隼爪上綁的信筒,展開信箋,落款之人:盧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