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攤牌(第3/9頁)

陳母忍不住道:“年輕男女酒後一張床,一個房間都不行啊。你們……”她拿手指向簡宏成,激烈地道,“你好歹還能打架,還能回家,再喝醉也有點清醒,你怎麽可以?即使沒發生什麽,傳出去昕兒的名聲也壞了,更何況酒後亂性!你到底把我們昕兒怎麽樣了?”陳母氣呼呼地盯著簡宏成,“酒醒後忘得一幹二凈的多了,你還真別推得一幹二凈。我正要向你道謝呢,幸好還沒開口。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你的同學?”

這會兒,反而是田景野不插嘴了。他看看簡宏成,再看看陳家三口,無法判斷,只簡單道:“繼續。”

簡宏成看著氣憤地拿手指指著他的陳母,淡定地道:“當時的情況不僅是你這麽想,連我私下請教朋友,朋友們也是一樣看法,都說我身邊放著個大姑娘,很大可能酒後亂性。我再回到時間序列。當時跟陳昕兒朋友見到陳昕兒時,只見她瘦得跟人體標本一樣,走快幾步直喘氣,我心裏想到她這狀態繼續下去會死,出於老同學、老搭档的情誼,我可不能看著她死。然後她朋友跳著腳證明陳昕兒向來循規蹈矩,那天晚上是第一次,卻沒得到我的疼惜,心灰意冷,才不願搭理我。可又因為愛我,所以發現懷孕後一定要生下來。我很震驚,為什麽我記憶中沒有與陳昕兒親密的片段?我當然是認真求證,但首先我跟陳昕兒畢竟沒有親密關系,我不便問得太深入,她不便回答得很坦蕩。我只能問她那天晚上我們究竟有沒有發生親密關系,她說有。我當時憑過去與陳昕兒的合作而信任陳昕兒,她這麽說,我就這麽采信。其次我又挨了陳昕兒朋友一頓好罵,罵得很有道理,如前面陳伯母所言,因此罵得我很懷疑我酒後失德,導致我可能那晚真的做了什麽而不自知。我雖然心裏依然持懷疑態度,但當場表態我會負責。陳昕兒卻說,生下孩子是她自己的決定,與我無關,不需要我負責。我認為陳昕兒已經用以前幾個月的行動證明她打算自己負責,我很感動她的自立。可同時她似乎自己負責得不大好,都已經快把命搭進去了。再者,如果肚子裏的孩子我有份,我不可能逃避責任,因此,我與陳昕兒商量,可否打胎……”

陳母一直沉默地聽著,至此插嘴:“這麽大的孩子,還怎麽打胎?”

簡宏成也真誠地回答:“是啊,怪我不懂這些常識,亂問問題,氣得陳昕兒差點背過氣去。我被陳昕兒朋友再罵一頓。那麽就只剩一個選擇——生下來。我提出陳昕兒負責生與養,我負責提供物質生活,同時我明確指出,我不可能因此意外,就與陳昕兒結婚。但離開後我還是很疑惑,不信我對一個兄弟姐妹一樣的同學做了禽獸一樣的事,即使酒後失德,也不可容忍。我跟身邊朋友議論起這事,朋友分析得更進一步,說我英雄救美,志得意滿,又是酒後,又是美女對我有感情,投懷送抱什麽的,我那晚沒有清白的道理。朋友說,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奉子成婚,其次是送去香港生孩子,免得孩子沒戶口,很麻煩。前者我不願意,我就努力做到後者,我得彌補。這些事都在我和陳昕兒清醒時發生的,可以對質。陳昕兒,我有沒有添油加醋,或者漏說什麽?我希望你憑良心補充。”

陳母一直黑著臉專心聽著,慢慢便顯得越來越專注,神情也越來越緊張。等簡宏成問陳昕兒要補充什麽,她連忙眼明手快地一拍陳昕兒的膝蓋,道:“慢點。補充是對的,但以前你不便問得太深入,現在還是不便,再說還有小田在。昕兒,你跟媽來屋裏說。”

陳昕兒剛打算開口補充,卻被媽媽打斷,一聽很有道理,她之前真是太聽簡宏成的話了,連忙起身掙開她爸的手臂,跟媽媽進屋。陳父看著母女背影,一臉擔憂。

陳母將臥室門關上,還嫌不夠,又拉女兒上了陽台,將陽台與臥室之間的門也關上,封得嚴嚴實實,才黑著臉開口提問:“那個房東與你是怎麽回事?”

陳昕兒忙道:“我也不知道那晚那個房東怎麽會在我屋裏,怎麽開的鎖,按說我入住後就換了鎖的,真的。後來我立刻搬家了。”

陳母冷冷地問:“這麽巧,正好房東使壞一次,就正好讓簡宏成那幫人撞見?”

陳昕兒急了:“就這麽巧。我又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陳母深深地審視著女兒,看得陳昕兒都手足無措了,才問:“那天跟你一起去卡拉OK的是誰?”

陳昕兒想了想,道:“公司客戶。老板帶我們請客戶吃飯、娛樂。”

陳母問:“既然是同事,他們怎麽不送你回家?為什麽還是卡拉OK廳經理打電話幫你叫人?”

陳昕兒道:“我後來問過他們,可他們是老板,我又不能多問。他們只說他們也喝多了,沒想那麽多,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