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6頁)

“我真的錯了,以為自己回了京,成了侯府的大小姐,便開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竟連你也敢頂撞,培之,都是我的錯,我已經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和上次一樣,她將重點歪向了別處,將她的背叛從蓄謀已久變成了一時沖動。

而陸遠只是垂眸看著她,並未反駁她的華語。

簡輕語費力地攀著他,小心翼翼地在他唇邊輾轉,卻始終得不到想要的回應,於是眼底盈淚,楚楚可憐地對他示弱:“培之,你還在生氣嗎?”

陸遠眼神晦暗,周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明明已經情動,卻還是只淡漠地看著她:“不該生氣?”

“……該,”簡輕語心裏一虛,默默松開了抱他的手,“那現在怎麽辦,你要罰我嗎?”

陸遠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詔獄八十七種刑罰,你覺得自己受得了哪種?”

簡輕語脖子縮了縮,可憐地看著他:“哪一種都受不了,我膝蓋還疼著呢,不能受刑了。”

陸遠眉頭微蹙:“南山寺受的傷?”

“嗯,還沒好全,”簡輕語說著,看到他眼底的不悅,頓時又撲進了他懷中,“好像又疼了,培之救我。”

說著又疼了,語調卻比先前輕松得多,顯然是裝的。陸遠冷笑一聲:“沒臉沒皮。”

今日不把他哄好,明日就要被人踩在腳下,被陸遠一人欺負,總好過被外頭千萬人欺負。簡輕語想著,索性豁出去了,抱著他的腰一本正經地討饒:“培之,我真的知錯了。”

“是知錯,還是走投無路,你心裏清楚,對我是恨是愛,你心裏也清楚。”陸遠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向憩室走去。

簡輕語被他看得周身一涼,咬著唇跟了進去,然後就注意到床邊的桌櫃中,似乎放著一套女子的衣裙。

她:“……”難怪陸遠方才會問她為什麽穿成這樣。

簡輕語頓時臊得臉紅,匆匆別開臉假裝沒發現衣裙,小步跑著來到陸遠面前。

見陸遠沒有趕她走,便鼓起勇氣上前,溫順地為他寬衣。陸遠安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叫人看不出情緒,簡輕語猜不透他在想什麽,索性也不猜了,待他躺下後便去吹熄燭火,然後摸著黑回到憩室,在他身側躺下。

憩室的床很窄,一個人用正好,多出一人後便顯得擁擠了。簡輕語卻覺得很合適,躺下後直接鉆進了他的懷中,察覺到他要推開自己忙小聲道:“要掉下去了。”

陸遠冷漠:“那又如何?”

簡輕語撇了撇嘴,八爪魚一般纏緊了他:“大人一個人睡會孤單的。”

陸遠冷嗤一聲,倒沒有再推開她,沉穩均勻的呼吸仿佛已經睡著。

然而睡沒睡著,簡輕語比誰都清楚,畢竟貼得這樣緊,什麽反應能瞞得過她?

憩室裏靜悄悄的,連兩個人呼吸交融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簡輕語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離他這般近,不論是對他雪木一般淩冽的氣息,還是對他溫度過高的堅實懷抱,都十分地不適應。

但她很好地掩飾了這種不適應,在冷靜片刻後,小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陸遠警告:“簡喃喃。”

每次他生氣,都會這樣連名帶姓地叫自己,每次簡輕語都會收斂許多,但這次非但沒有,反而變得愈發膽大,竟敢直接將手伸進了被子,陸遠猛地繃緊了身體。

“你越來越放肆。”陸遠啞著嗓子警告。

黑暗中,簡輕語偷偷揚起唇角,趁他不注意在他心口印上一吻:“喃喃只對陸大人放肆。”

她還從未在床上叫過他陸大人,就像是獵物對獵人不自量力的挑釁,下一瞬,憩室中響起布帛撕裂的聲音,簡輕語只覺身上一涼,接著手腕被扣在了床單上。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雨點從小到大,攜裹著大風朝大地侵襲,花圃裏的月季在風雨中飄搖,很快花瓣便被打落進泥裏,與泥水糾纏融合,最後變得軟爛一片。

簡輕語迷迷糊糊間,聽到陸遠啞聲質問:“相親宴還辦嗎?”

“……不。”她就知道他還在介意此事。

“還找別的男人嗎?”陸遠又問。

簡輕語眼角泛紅,只覺得眼前一切在與當初的夢境重合,於是哽咽著回答:“不找。”

“你是誰的?”

“你的。”

“誰的?”

“你的……”

簡輕語被斷斷續續地問了許多遍,一開始還能強打精神回答,後來就幹脆只顧著哭了,然而盡管她一直在掉眼淚,這次陸遠也沒有像趕路時那般,輕易就放過她。

她被折騰了大半夜,臨近天亮時,聽到陸遠用近乎冷酷的聲音道:“你是我買來的,即便我日後厭倦了,也不準找別的男人。”

……這人可真是霸道,只準自己買賣人口,卻不準她贖身。簡輕語輕哼一聲,眼角還噙著淚,人卻再次鉆進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