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2頁)

張素商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感覺自己做了許多夢,他夢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被爸爸牽著上冰,還有小時候接送他上下學的寵物狗苞米,夢境的盡頭是一個看起來清冷的書房,裏面有好幾個擺滿的書架子,窗台邊是一個搖椅,上面坐著一個老人,正低頭認真的擦拭一張塑封好的照片。

那是他的花滑啟蒙老師,鄰居家的鹿爺爺,在張素商穿越過來之前,他便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鹿爺爺是活到一百多歲才走的,但在張素商的記憶裏,他總是顯得很寂寞,他的妻子在九十歲後逐漸老年癡呆,失能了幾年後去世,獨女偶爾來看他,但七十多歲的老人,自己都需要照顧。

因為鹿家奶奶是因腦部疾病走的,張素商才發誓,希望以後可以成為專攻腦科的醫生。

他下意識走過去,探頭探腦的去看照片,老人不耐的推他一把:“來這幹嘛,回去!”

張素商看到照片上是鹿家奶奶年輕時的模樣,他鼻子一酸:“爺爺,我、我想你了,我還想爸爸他們。”

鹿爺爺這才正眼看他,蒼老而溫暖的手在他眼角一抹:“哭什麽,你會回去的。”

就在此時,有人在他耳邊輕呼。

“秋卡,秋卡。”

這聲音很熟悉,張素商艱難的睜開眼,覺得喉嚨口像被火灼燒過一樣,映入眼簾的第一抹色彩來自阿列克謝金色的頭發。

他聲音幹啞:“廖莎?”

阿列克謝松了口氣,打開水壺,扶著他喝了兩口,裏面是溫熱的糖水。

“你暈了一整天,錯過了短節目。”

張素商想問他們的成績,阿列克謝就立刻說:“米沙第一,盧卡斯第二,盧卡斯跳3T時失誤了,米沙沒有,娜斯佳第一,安菲薩第二,吉拉在短節目把排名追到了第六,瓦斯列夫替你陪他們坐了教練席。”

瓦斯列夫就是尼金斯基的名字,瓦斯奇卡是這個名字的昵稱,阿列克謝和尼金斯基的親密值沒那麽高,只能叫名字。

張素商呼了口氣:“你怎麽來了?”

阿列克謝為他掖被子:“我坐火車來的,你的朋友給我發了電報。”

過了一陣子,耶夫傑先生過來看他,據說他有個戰友在警察局工作,他身邊還跟著個穿便服的年輕人,他和張素商說了案件的查詢進度。

給混混錢的那個人還沒有找到,因為混混是個酒蒙子,他給的情報不準確。

接著耶夫傑詢問張素商:“那個傷害你的人希望與你達成和解,因為他不想坐牢。”

張素商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然後堅定地回道:“我不願意。”

耶夫傑先生就懂了,也許有人疑惑,為啥張素商念了阿彌陀佛,反而沒有放過那個人了?”那自然是因為張素商有一副南無加特林菩薩般的正直心腸嘛,像酒蒙子混混那種人去接受再教育才是對正常人的仁慈。

混混的消息還不如胳膊傷勢給張素商帶來的憂愁多。

因傷口發炎而高燒在現代不算啥大問題,嗑點消炎藥,裹著被子睡一覺就行,實在不行可以去吊水。

但現在……唔,炎症可是很可怕的東西呀。

張素商其實已經退燒了,但他還是和阿列克謝說:“廖莎,等我走了,我的房子就留給你,錢留給靜湖他們平分,我本人的屍體捐給醫院做大體老師,你以後要是二婚,只要別跑解剖室告訴我,我都無所謂的。”

阿列克謝溫柔的摸摸他的額頭:“別說傻話了,醫生都誇你體質好,躺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張素商:“萬一呢?”

阿列克謝嘆氣:“別提這種不好的話了,我媽媽以前說過,越擔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那件事發生的概率就越大,來,喝藥。”

蔣靜湖有一位被他治好了不孕症的病人就在這家醫院裏做護士長,托這位女士的福,張素商住著單人病房,醫院還借他們廚房,讓蔣靜湖得以在這裏煎藥做飯,而阿列克謝就在病房裏近身照顧他。

草藥由東方溯提供。

朋友們和戀人太能幹的結果就是張素商住院住得十分舒坦,又可愛的小護士看他精神狀態不錯,還拿著《女飛行員》的書來請他簽名。

張素商也確實體質好,穿越後便堅持鍛煉、健康飲食的結果,就是他硬生生靠體質挺過了炎症,而且還沒留後遺症。

硬要說這次住院有啥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書開天窗了。

在張素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被人襲擊受傷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連國內的報紙都知道了。

《國際知名作家張素商在莫斯科遇襲重傷》以最快速度登上了國內的報紙。

知情人士:重、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