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 張素商見過不少強人,比如手搓萬物伍超人,中醫傳人蔣靜湖, 農家天才東方溯,更不用說尼金斯基這些早就成名, 且流芳後世的舞蹈傳奇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滑聯官員既然也那麽強。

在用物理手法令那個襲擊他的混混暈倒後,蔣靜湖上前給人正了骨, 嘴裏嘀咕著:“這沒三四個月都好不了。”

張素商則握著手臂, 吸了口涼氣。

耶夫傑先生恐怖如斯!

馬克西姆扶著耶夫傑給他拍灰:“耶夫傑可是我曾經的戰友, 他是政委, 以前最喜歡帶頭沖鋒。”

耶夫傑先生揮手:“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也老了。”

眾人瞬間對耶夫傑先生充滿了敬意, 此人雖然肥壯,但戰鬥力卻是經過戰場考驗的, 俄國的政委向來帶頭沖鋒, 折損率十分驚人,能活下來的都非常人。

尼金斯基瑟瑟發抖著從張素商身前挪開, 抱著懷裏的貓大喘氣, 伍夜明不著痕跡的扶了他一把,低聲說道:“謝謝你。”

尼金斯基還在打擺子, 神情卻越發清明:“他是我的朋友。”

張素商的胳膊還在流血,眾人連忙將他送回去,拿了酒精給他消毒,撒藥粉,包紮, 蔣靜湖跟著的好處這會兒就體現出來了, 張素商的傷口在最短的時間裏得到了最好的處理。

就是縫傷口的時候有點疼, 張素商齜牙咧嘴:“你不能給我打麻藥嗎?”

蔣靜湖:“就這點口子有啥打麻藥的,忍著點。”

身上挨了條口子,張素商也不是不緊張,破傷風疫苗要到47年才出來,與現在隔著20年,他要是不小心破傷風了,只能直接升天。

好在耶夫傑先生很快為他們帶來一個好消息。

朝張素商捅刀子的那個混混是個酒蒙子,渾身酒氣,而且有用酒泡衣服、泡褲子、泡自己等優秀的習慣。

據說他接了那個矮個子亞洲人的錢,跑過來搶劫xx街口走出來的最高最帥的亞洲男性前,才從一個酒桶裏爬出來。

張素商高興不已,太好了,他還是有希望活到90歲的。

但到了夜裏,他還是發起燒來,蔣靜湖最先發現了不對勁。

張素商閉著眼睛,在床上躺著,呼吸沉重,呼出的氣都是熱的,叫又叫不起來,整個人呈昏迷狀態,眾人只能將他緊急送入醫院,雖然這年頭的醫術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好歹出點啥事可以迅速處理。

唯一慶幸的就是張素商沒有咬緊牙關等破傷風典型症狀,但對炎症的無能為力還是讓他們著急得不行。

馬克西姆是經歷過戰場的,他深知炎症的可怕,這時候只能看張素商能不能自己挺過去,他有心勸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在這裏守著,對上那幾個年輕人的目光時又有點說不出話來。

大叔有一套樸素的價值觀,既然他現在無法安心離開這裏,就算離開了也無法保證睡眠的話,他就也沒資格勸其他人。

安菲薩和吉拉年紀最小,兩個小姑娘惴惴不安,安菲薩小聲說道:“教練躺在這裏,明天誰帶我們比賽呢?”沒人陪坐教練席的運動員總顯得孤零零的。

就在此時,尼金斯基說道:“如果他明天沒醒來,我陪你們坐。”

大家聞言都驚愕的看向他,在他們的大腦中,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出來寬慰所有人的話,那個人也不該是尼金斯基,他自己都是經常要秋卡安撫情緒的。

但尼金斯基自覺他能給大家一點幫助,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或許為他帶來了長達數年的精神疾病,但也給了他一些人生經驗。

他說:“靜湖會留下來陪秋卡,你們要回去休息,保證比賽狀態,這關系到你們的國際賽事名額,不然到了奧運的時候,秋卡就只能自己出發去比賽了,馬克西姆,我們帶他們回去吧。”

東方溯也連忙說道:“超人,你也回去,你要比速滑賽事的,我留下來和靜湖一起看著秋璞。”

伍夜明才應下,就聽尼金斯基說:“回去的路上有發電報的地方,我給阿列克謝發電報。”

他一怔,下意識的看向尼金斯基的側臉,發現他的神情和平時比起來沒什麽變化,乃至於所有人之中,只有他和蔣靜湖、馬克西姆感覺到不對。

等等,靜湖?

伍夜明快速掃了蔣靜湖一眼,兩人的目光微妙對接,並迅速懂了什麽。

他沉默著隨眾人離開,馬克西姆走在他身邊,低聲說:“我是唯物主義者,秋卡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這位大叔連家傳的猶太教都不信,東正教就更不信了。

等尼金斯基離開後,東方溯問蔣靜湖:“阿列克謝是誰?”

蔣靜湖看著張素商,嘆氣:“和我、超人、佩斯一樣,都是秋璞的家人。”

張素商與家族早已斷絕關系,他們幾個在俄國這幾年一起求學,互相扶持,同批入黨,自然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