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上回《列車上的驢叫聲》的結尾處,焦糖玫瑰壯漢瓦西裏敲響了主人公伊利亞的房門,請求他去查一樁案件,這次張素商就接著寫。

按照本文的文風,為了喜劇效果,開門的是驢子鮑裏斯,而且門開以後,它先對瓦西裏喊了一嗓子,之後劇情才展開。

瓦西裏是一位出身極好的知識青年,聖彼得堡本地人,之前在葉卡捷琳娜堡讀大學,擁有古典文學的學位。

而他找到伊利亞,是因為在他租住的公寓附近,發生了殺人案件,一名四十歲的助產士被殺死,而他的堂姐米拉就住在案發現場附近,據說她看到了兇手的身影,並被對方從二樓推了下去,現在正昏迷不醒,而本地警方卻並沒有找到線索追捕真兇,因此瓦西裏才想到伊利亞。

這家夥慫歸慫,辦案水平卻一流。

兩人遂一起前往案發現場,又去調查了死者生前的關系網,得知這名助產士已經在醫院工作了十來年,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人緣算不得好,有過一段婚姻,但已經結束,沒有孩子,但看家中陳設,她很有錢,有錢到不像一個助產士。

然而在把所有和助產士有怨的人都查了一遍,期間還差點將一位高中女教師當做兇手給逮了——這位曾經生下一個女嬰,出生後不到半小時,還沒送到產房外的父親手中,就成了死嬰,女教師的長子一直說是助產士害的,但他們家拿不出證據。

不過根據調查,這位女教師與其家人最終都被定為無罪,此時瓦西裏得知堂姐米拉蘇醒,又與伊利亞一同前往醫院。

張素商為這篇故事取名為《沒有血緣的雙生子》,玩得卻是交換殺人的概念。

眾所周知,警方查殺人案時,首先就會調查死者的關系網,詢問死者是否與某人有怨,並從中找出嫌疑人,關鍵是這招真的好使,大部分罪犯都是這麽揪出來的。

可若是交換殺人呢?

張素商最初接觸到這個理念,是1951年的希區柯克電影《火車怪客》,後來頗有人氣的日劇《輪到你了》之中也是圍繞著這個理念展開故事。

在《沒有血緣的雙生子》文中一共有兩名死者,一個是中年助產士,一個米拉的繼父,兇手則是米拉與一位女支女妮可。

米拉年幼時曾被繼父侵犯,彼時妮可是她的鄰居與好友,妮可家境貧窮,父親是個瘸了腿的賭徒,兩人深知對方的痛苦,曾相擁著一起流淚,直到後來米拉搬家,而妮可長大後成為了一名女支女。

又過了幾年,妮可得知自己其實不是賭徒父親的親生女兒,他早年是一名人販子,後來得罪了一個“大人物”而被打斷一條腿,妮可是他沒能賣出去砸手裏的貨物。

再調查下去,妮可正是那位高中女教師的孩子,而將她從產房中掉包出來的,就是中年助產士。

此時,米拉已經成為了大學生,與女支女妮擁有截然不同的社會地位,沒人想到她們曾經相識,而妮可在染上性病後,決心在死前復仇,於是她找到了米拉,和對方立下約定,殺死對方最恨的人。

在這篇故事中,兩位兇手都不好對付,米拉身體脆弱卻是個影後,而女支女妮可則兇殘至極,她們先是一起將武力擔當瓦西裏用藥迷暈,又手持一把水果刀,差點把主角伊利亞送上西天,要不是米拉在關鍵時刻幡然醒悟,把伊利亞從水果刀下拉了出來,又有驢子鮑裏斯勇救主人,這個系列就要大結局了。

而在故事的結尾,妮可從高樓跌落,摔死,而伊利亞和瓦西裏一起攙扶著米拉到一樓時,卻看到她的手中握著一枚銅制徽章,上面有鏤空的鱷魚圖案。

魅力反派是寫作史上經久不衰的重要元素,他們的存在是故事精彩的保障,也是主線的浮現,比如漢尼拔,人氣都壓過主角了,張素商又怎能忘記給自己的小說設定個厲害反派?

呵,他不僅要搞厲害反派,還要搞很多個厲害反派,讓慫包伊利亞度過比誰都充實而跌宕起伏的人生。

話說還有人記得《慫包神探伊利亞》的故事開頭裏有寫,伊利亞離開家鄉到聖彼得堡,是為了找爸爸的嗎?

張素商寫好大綱,又一鼓作氣將故事寫了一半,就聽到門板被敲響的聲音。

篤、篤、篤。

這是阿列克謝領完教授開的小灶書單回來了?

張素商應了一聲:“來了!”

誰知打開門,卻見一個留著白胡須的老頭,以及一個發際線危險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請問這是秋卡先生的家嗎?我們是聖彼得堡早報的編輯。”

張素商眨眨眼,側身將人讓進了屋,隨口回道:“我就是秋卡,《列車上的驢叫聲》可以上報了嗎?”

“你就是秋卡?”約瑟夫主編和葉戈爾編輯紛紛露出不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