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陸宴之摸到匕首,幾乎毫……

陸宴之摸到匕首, 幾乎毫不猶豫地往自己喉嚨刺了過去!

尖叫聲響起,一雙手拼死握住了他的手,匕首往下移了幾寸,在他鎖骨下刺出一個窟窿, 卡在了鎖骨上面!

尖叫聲立刻將外面的人引過來了!

血濺得到處都是, 陸萱萱雙手抓住陸宴之的手, 抓住那柄匕首, 哭喊著說:“哥!你放開手!”

她手上都是血, 臉上全是淚, 血珠連成串滴落在陸宴之的身上, 滴落在床單上, 她身體不住地發抖, 卻死死地拽住陸宴之的手, 方才若不是她反應及時,陸宴之的喉嚨已經被割破了。

“哥!”陸萱萱痛聲哭喊著, “你放手!你放過你自己!”

門簾一響,夏侯澤和另一個人沖了進來, 按住陸宴之的手, 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扳開,取出匕首丟在地上。

匕首落地“哐當”一響,陸宴之終於脫力,一雙黑布蒙著的眼緩緩地闔上,呼吸也緩了下來,意識漸漸消沉下去。

夏侯澤粗魯地將陸萱萱推開,抓著陸宴之的手,重新將他手腕鎖起來。血將床染成了紅色,陸宴之喉嚨下面鎖骨所在的位置, 被捅出了一個窟窿。

“快給他止血!”陸萱萱抱著陸宴之,大聲喊道,“快救救他!他要死了!。”

“你閉嘴啊!”夏侯澤氣得反手給了陸萱萱一個巴掌,怒道,“你為什麽要給他解開鐵鐐?!”

一巴掌扇過來,陸萱萱氣得人都懵了,沒來得及當場發火,夏侯澤扭過頭去,著手給陸宴之處理傷口。

陸萱萱從小到大沒挨過打,可自從阮輕死後,陸宴之打過她,陸嘉塵打過她,上次在主殿裏,更是不知道被什麽人打了一巴掌,現如今……連一個夏侯澤也要打她?!

她氣得兩眼發暈,一手捧著臉,朝正在忙活的夏侯澤吼道:“你為什麽要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另一人慌忙去拉開她,扯著她的手臂,好聲好氣地說:“二小姐,您別添亂了……”

“我添亂?!”陸萱萱震開袖子,回過身猛地推了那人一把,怒道,“你們把我哥綁成這樣,這樣折磨他虐待他,你們簡直禽獸不如!”

夏侯澤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沈原,去叫掌門來。”

聽到“掌門”二字,陸萱萱立刻臉色煞白,說道:“你們想幹嘛?”

夏侯澤扭頭看她一眼,“二小姐,你差點害死了天清君,既然知錯不改,我只好去叫掌門了。”

陸萱萱咽了咽口水,想到上次她爹從東海回來,性情大變,沖他們發了一頓無名的火,那日她告訴陸宴之“阮輕已經死了”,她爹更是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她從未見過她爹發火,更沒見過他打人,如今想起來心有余悸。

“別……”陸萱萱哭了起來,“我只是受不了……他現在這個樣子。”

沈原站在原地,看看陸萱萱,又看看夏侯澤,沒說話,也沒去請掌門。

但陸嘉塵早就安排了人守在這院子裏,聽到動靜便趕過來了。

夏侯澤跪在一旁,出了一身冷汗,顯得疲憊不堪,他緩緩說:“掌門,是弟子看管不力,險些出了事。”

沈原挨著他跪下,低著頭說:“弟子也是,請掌門責罰。”

陸萱萱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始終沒有開口。

陸嘉塵看著她說:“萱萱,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陸萱萱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說,“我想來看看哥哥。”

陸嘉塵一擡手,地上帶血的匕首飛入他手心,他拿著匕首端詳,冷冷地說:“你來看宴之,為什麽要帶匕首?”

陸萱萱緊張地一個哆嗦,咬咬牙說:“……我,我見不得宴之哥哥現在這樣子……”

“胡鬧!”陸嘉塵扔下匕首,怒道,“你不想點辦法幫他,一次次地,只會惹是生非!你這是在救宴之嗎?!你這是想要他的命!”

“不!”陸萱萱嚇得兩腿發軟,淚流不止,捂著臉說,“我沒想害他……不應該的,宴之哥哥他……不應該這樣子……”

陸嘉塵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卻安撫說:“好了,下次別再犯這種錯了。”

陸萱萱不敢說話了,回頭看了眼血床上的人,痛苦地閉上了眼。

“掌門,”夏侯澤跪的筆直,面上帶著倦態,聲音嘶啞,“弟子無力照看好少主,還請掌門辭去弟子,另請他人照看。”

聞言,眾人俱是一驚,沈原張了張嘴,偷偷看了眼夏侯澤,對他的決定表示震驚,卻又仿佛意料之中。

陸嘉塵擰著眉,“你將他從極北之地帶回來,救了他無數次,今夜若非你在,宴之指不定出了事,你起來吧,我不怪你失職。”

夏侯澤仍然跪著,陸萱萱也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陸嘉塵嘆了口氣說:“你若走了,宴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