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不會……

阮輕嘴角牽了下,吐了兩個字:“荒唐。”

陸宴之居然不是宋如意的血脈?這實在太荒唐了!

換句話說,他們三人之中只有阮輕是陸家的血脈,現在屬於他們兄妹的風光,原本是屬於她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跟林淮風說:“你先下山,我得回去一趟。”

林淮風轉身看她,“我跟你一道去。”

“不行,”阮輕語氣堅決,“這事涉及到星照門機密,我不能帶你去。”

林淮風斜倚在山門前,抱著劍說,“好吧,那我在這等你。”

阮輕皺眉,“不用,你回蓬萊吧,我們有緣再見。”

“那可不行,”林淮風沖她一笑,“從明天起,整個星照門的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人,我怎麽能丟下你不管?”

阮輕有點牙疼,瞪著他說:“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走你的,少來這裏趟渾水了。”

林淮風偏頭打量她半響,認真說道:“那不如這樣,我先去臨安城,等你半日,若你半日後還未現身,我便來星照門找你。”

阮輕拿他沒有辦法,道了謝,抱拳說:“今日之事,還請林公子慎言。”

林淮風頷首,與她別過。

天蒙蒙亮,阮輕先潛入席月生的住所,撬開她藏在床頭的木匣子,從中拿到了兩把鑰匙,避開星照門弟子,去了趟紅塔。

鑰匙插進去,門自動開了。

她面前擺放著無數兵器、法寶,但大部分都積了灰,橫七豎八地擺放著,看著像沒人要的樣子。

阮輕拾起一把劍鞘生銹的劍,拔出劍看了看,劍刃上閃著靈動的光輝,便知不是凡品。

阮輕想起數月前,席月生曾送過她一柄劍,外觀上雖有瑕疵,但劍身不凡,當時阮輕歡喜得很,抱著能將其培養出劍靈的希望,日日練習,只是後來折在了宋笙丞手裏……

阮輕環顧一圈,上了塔樓,目光落在面前這道血禁之門上。

如果說,紅塔內第一層開放給席月生這樣的客卿長老使用,那第二層又是給誰用的呢?

阮輕從懷裏取出陸宴之的血瓶,滴了一滴血上去。

陣法啟動,門開了。

這裏的收藏品不多,但每一樣都被擦拭幹凈,整齊地擺放在相應的位置上。

有一面舊幡旗,上面畫著復雜的符號;一面銅鏡,以黑布蓋著;一本厚厚的書,封面像是被挖了個口;等等諸如此類。

看樣子陸宴之倒是挺喜歡收藏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阮輕沒有去碰,上了樓來到第三層門口,猶豫片刻,滴上自己的血開啟了第三道門。

甫一進去,她便覺得四周涼颼颼的,冷氣直往她骨子裏躥,激得她一個哆嗦。

“你是誰?”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阮輕看了下四周,屋子裏沒有其他擺設物,只有一盞擺在正中間的燈。

似燈,又非燈。

準確地說,是一朵從黑藍色的水裏長出來的並蒂蓮,姿態優美,花瓣形狀姣好,蓮華呈暗黑色,通體散發著暗紫色的幽光,在這一層小小的空間裏如一盞明亮的燈火。

阮輕注視著她,她也在注視著阮輕。

蓮花細長的莖像脖子一樣轉了轉,兩朵並蒂而開的黑色蓮花像是兩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阮輕,花瓣眨了眨,細聲說:“你身上有雷靈根,你是法門一脈的繼承人?”

阮輕咽了咽口水,“算是吧。”

並蒂蓮開心地轉個圈,笑著說:“太好了,我等你好久了啊!”

阮輕:“?”

“你過來,讓我測一測你的靈核。”並蒂蓮伸著長長的莖說。

阮輕狐疑地走過去,好奇地打量著這朵孤獨地生長在藏寶閣裏的並蒂蓮,她看上去沒什麽惡意,語氣純真得很。

“再過來一下,讓我觸摸到你。”

阮輕伸出手掌,撫了下其中一朵黑蓮花。

掌心傳來細小的酥麻感,像被仙人掌的刺紮到了一樣,她連忙收回了手。

“怎麽樣?”阮輕問她。

“不太好,”並蒂蓮扭了扭莖,聲音委頓,“別說靈核了,你連靈根都是損壞的……”

“你這小家夥,倒真能看出點東西,”阮輕笑著說,“那你知道有什麽辦法能治好我的靈根嗎?”

“辦法肯定有,只是要堅持!”並蒂蓮仰著腦袋,語氣認真,“小主你每隔三日來我這一趟,我以蓮莖幫你清除濁氣,七次之後你靈根純粹,到時候便可以從體內取出來,再將整個完整的靈根固定在我根系上,我助你修復靈根,約莫過個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將靈根植入體內,以我蓮心作為藥引,連續服用九九八十一日,便能恢復個七七八八了!”

阮輕張了張嘴,直著眼看著並蒂蓮,“好麻煩的方法。”

“也就是五個月而已啦,”並蒂蓮驕傲地地說,“這對你們修真人士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