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了今夜,我終歸是要娶你……(第2/3頁)

“沒用的,”林淮風聲音微啞,帶笑說道,“我早試過了,門外設了結界,還有人看守著,陸家的人待我太熱情了,這才幾天就給我這麽大禮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阮輕不搭理他,推了推門,兩扇木門紋絲不動,她又緩慢地走到窗戶旁,窗戶也被人從外面鎖上。

星照門是法修世家,有無數種辦法將他們困住,更何況他們此時還中了毒,能捱多久都不知道。

阮輕雙腿發軟,靠著墻坐下來,她歪著頭,烏黑的長發垂向一側,雙眼通紅,懶懶地看了眼林淮風的位置,心想:如果他碰了自己,這筆賬得記在誰身上?

陸嘉塵?宋如意?抑或是陸宴之?

今日她若破了身,來日魚死網破,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也不知捱了多久,許是大半個時辰,又或者不到半刻鐘,她呼吸越發急促,慢慢地往地上栽下去,蜷縮成一團,霧氣朦朧的雙眼朝著林淮風那邊看過去。

林淮風仍盤腿坐著,自始至終一動不動,嘴角卻溢出了血。

她猶豫著開口,“你……封了自己穴位?”

林淮風不說話,片刻後身體往前一傾,一口血吐了出來,手扶著胸口,濕噠噠的發絲從耳側垂下來,眼睛裏似有星火燃著。

他看向阮輕,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聲音更啞了,“阮姑娘,今夜之後,就算你我清白無事,也會被人議論的。”

阮輕抿著唇不說話。

“左右會被人議論,不如你幫我一把。”林淮風克制著說。

阮輕抱緊膝蓋,臉埋在黑暗裏,牙根緊緊咬著,許久才道:“你讓我怎麽幫?”

林淮風沖她一笑,“乖了,轉過頭去,別看我。”

阮輕側過身,闔上眼,肩膀抵著門,疲憊地喘著氣。

她聽到劍緩慢出鞘的聲音,在夜裏顯得極為突兀。

這與她想象的不同,她心裏詫異極了。

接著,一聲悶哼傳了出來。

阮輕手指在小腿上抓出劃痕,擰著眉,臉上一陣難看——

林淮風在做什麽?

“別看,聽話。”林淮風笑著說,聲音隱忍、克制。

阮輕心跳如鼓響,她想到了什麽,伸手掐了下肩上的舊傷。

“嘶……”

傷口的疼痛令她清醒許多,她垂著頭,疼得滿臉猙獰,齜牙咧嘴。

這一夜,每過去一刻鐘,林淮風都會拿劍在自己身上劃上一刀,白衣很快變得破破爛爛,滿身是血。

阮輕沒有親眼看到那可怖場面,卻始終於心不忍,勸道:“你傷了自己,更加沒有可能從星照門離開了。”

林淮風笑說:“這有什麽,過了今夜,我終歸是要娶你的。”

“不必,”阮輕頭靠在門柱上,啞聲說,“你們蓬萊閣有祖訓,不必為了我的名聲而違背祖訓,你也不欠我什麽。”

她寧願身敗名裂,也不想宋如意的陰謀得逞。

林淮風嘴角勾了勾,略帶詫異地看她。

熬了大半宿,迷迷糊糊時,阮輕聽到屋外有動靜。

“少主,宋長老吩咐過了,誰都不讓放進去。”

“我當然知道,”陸宴之溫聲說,“三妹妹受了傷,我得確定她無礙,你放我進去。”

“不行。”

接著是一聲悶響,沒多久門被推開,寒風送了進來。

一道白影立在月光和燭火之間,掃視屋內情形,快步朝阮輕走了過來。

阮輕下意識地避開,手抓了抓衣襟,低著頭不去看陸宴之。

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可真是夠好笑的。

一只手伸過來,捏開她的唇。

陸宴之將一顆丹藥送到她口中,皺眉看她,溫聲道:“再忍一忍,我馬上帶你離開。”

手指觸到她唇上的時候,阮輕克制著偎在他懷裏的沖動。

下一瞬,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了起來。

陸宴之一手環過她膝蓋窩,一手環過她後頸,將她整個兒抱在懷裏,起身時有些意外地看她,低聲說:“怎麽輕了許多?”

阮輕哆嗦著靠在他懷裏,雙手抓著他衣襟,勾住他脖子。

忍了一晚上,藥性還未散去。

此刻抱住了這個人,就像沙漠旅者終於喝到了水,整個人放棄了掙紮、慢慢放松下來,迫不及待地汲取著清泉。

陸宴之身體僵住,幾乎挪不開步子。

一柄帶血的劍出現在他面前,林淮風一身血衣,指著他道:“你帶她去哪?”

陸宴之喉結滾了滾,“我是她哥,我能帶她去哪?”

接著,給了林淮風一粒解藥,抱著阮輕出了門,躲過一路的守衛,帶著二人來到後山一處荒徑。

“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有一道無人看守的山門,”陸宴之從袖中取出一紅色小瓶,遞給阮輕,囑咐道:“山門雖無人防守,卻有宋長老設的血禁,你帶上我的血,離開之後就不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