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5頁)

姓謝的段位怎麽這般高?還流氓得如此渾然天成?

他以前到底有多瞎,還以為他清心寡欲!

“……”楚照流心裏罵了一聲,立刻補充,“也不許動手!”

說完,就直接把謝宗主轟出了他自個兒的獨居小院,砰地砸上門,悻悻地慘敗而歸。

謝酩隔著圍欄,看著楚照流頭頂著啾啾晃晃悠悠進了屋,才轉過身,平靜地帶著劍,下山去安排之後的事宜。

風輕雲淡的,沒有一絲被趕出來的狼狽。

楚照流確實很疲乏,但他沒能睡太久就醒了。

或許是最近都和謝酩睡一塊兒,身邊沒個人,總覺得不踏實。

窗外天都黑了,謝酩怎麽還沒回來?

楚照流琢磨了下,又換了身寶藍色的衣裳,順便抄起了萬事不煩心、睡得憨態可掬的小家夥。

最近吃好喝好睡好的,啾啾的絨毛愈發旺盛了,體型也不知不覺膨脹了幾圈,揣兜裏就有些委屈了,只能擱腦袋上,正好小家夥也喜歡待在那兒。

啾啾醒過來,蹦蹦跳跳地扇扇小翅膀:“啾啾?”

背著父啾要去哪兒?

跟啾啾待久了,楚照流也通了點鳥語,懶懶道:“突然想起了個人,左右閑著,過去看看。”

三日前,楚荊遲向他發出邀約,他也沒怎麽記掛,注意力不是在謝酩身上,就是在仙門之匙上,哪兒有空赴約。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楚荊遲若是離開了就算了。

若是他在,楚照流準備套一下話,看看他這個現任楚家家主,對仙門之匙有沒有了解。

畢竟楚家也是掌管過一把仙門之匙的,就算斷過傳承,沒道理就真一點痕跡也沒了。

就像謝酩的祖輩,雖然已經不知道自己守著的是什麽了,但依舊由歷代宗主守著地宮。

楚家……應當也是家主才能知曉這種秘密吧。

楚照流思索著,慢慢往山下的瀑布而去。

沒想到楚荊遲居然還真等在那兒。

楚照流站在樹後,冷眼打量了他片晌。

楚荊遲側對著他,盯著嘩嘩作響的瀑布,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平日裏那副精明的樣子,反而順眼了點。

到底是兄弟,楚荊遲與他父親生得有幾分相似。

他不緊不慢地擡腳,信步過去:“楚家主久等。”

聽到聲音,楚荊遲一瞬就恢復了老謀深算的模樣,轉過頭來,語氣溫和:“無妨,我也才到不久。是有什麽事耽擱了?”

楚照流漫不經心道:“睡了會兒。”

他這麽不給面子,楚荊遲也依舊不惱。

雖然上次在楚家祖墳下的森林裏,倆人也算坦誠相見了一番,但他並不覺得,楚照流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對他改觀,和顏悅色。

——畢竟,當年他確實對楚照流的境況,坐視不理了很久。

楚荊遲對自己的弟弟情緒很復雜,親情中摻雜著厭惡,終身被“天才”兩個字籠罩在陰影裏,對璨如明珠的楚照流自然更懷余恨。

事後後悔,再想修補關系,已經是不可能了。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楚荊遲略微一頓,布下了隔音結界,才沉聲開口,“我邀你前來,只為一事。”

楚照流無可無不可地“哦”了聲。

“今晚就離開離海。”

楚照流有氣無力耷拉著的眼皮跳了跳,倏地擡起眼,盯著楚荊遲,敏銳地察覺到,楚荊遲恐怕還真知道點什麽。

楚照流這副神態很好地為楚荊遲提供了消息——他預料的糟糕狀況果然出現了,楚照流已經陷進了事端中。

否則以楚大公子對他不耐煩的脾氣,就該直接冷笑著陰陽過來了。

楚荊遲嘆了口氣:“從前幾日謝宗主提到仙門之匙,看你的反應,我就猜出了一二,沒想到,你還是趟了渾水。”

楚照流眼神銳利起來:“你知道什麽?”

“你爹娘離開之前,其實留下了一封信,因為藏得太深,直到你拜入扶月宗,我才發現。”

也是因為那封信,他才幡然醒悟。

楚荊遲知道得太多,一時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背負著雙手,斟酌了片刻,之後的第一句話就如平地驚雷:“當年你中了惡咒後,你爹娘察覺到了暗中有人盯上了楚家,極可能就是傷你之人,托付我看好藏在祖墓裏的秘物,便引著那人離開了靈霧谷。”

惡咒,暗中的人,藏於祖墓裏的秘物,引人離開。

一條比一條驚心動魄。

楚照流呼吸一緊,表情愈發沉如水。

他爹娘知道他不是傷重難愈,而是中了惡咒。

並且他們察覺到了盯上楚家鑰匙的墮仙,甚至都來不及好好道別,就引著墮仙離開了靈霧谷。

難怪他們走得那麽突然,消失得又蹊蹺。

以西雪國和東夏國的下場,以及流明宗曾經的血淚來看,墮仙若是對靈霧谷出了手,楚家恐怕被消抹於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