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4/5頁)

反正顧君衣也不知道是誰,楚照流耳根有些發燙,實話實說:“他也不知道他情不情願,但是不生氣。”

“那小師弟想問什麽?”顧君衣意味深長地道,“你做什麽師兄都是支持的。”

楚照流嚴肅更正:“是我的朋友想問。那位朋友千裏傳信來問我的,他不知道那個同門是不是被毒侵蝕了神智,才會做那種事。”

顧君衣挺直的腰板又懶懶地靠回去了:“告訴你朋友,對同門有點信心。”

謝酩那大尾巴狼哪兒是中了毒咒後才生出那些心思的。

楚照流帶著他找去西洲,才一見面他就看出來了!

謝酩望著楚照流的眼神是看兄弟的?分明就是看老婆的。

楚照流暗暗搖頭,他怕說得太明顯暴露,沒有將心魔引的厲害說出來,不是他對謝酩沒信心,而是心魔引實在太毒。

顧君衣好笑地問:“還有問題嗎,小師弟?”

楚照流難得支吾:“我那朋友也不知道,倘若同門不是被毒侵蝕才做這種事,那是不是當真對他……”

陸汀雪聽得一怔一愣的,見終於有了個有把握的題,直言不諱道:“自然是喜歡他。”

顧君衣想捂陸汀雪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就看小師弟神色放空,幽幽地盯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喜歡。

簡簡單單兩個字,狠狠撞在心口上,撞得他心口發麻,手腳也不聽使喚。

在他心裏,謝酩就當真是山尖之雪,天邊明月,清清淡淡,七情六欲不沾,凡塵俗世不染。

這樣的人,喜歡他?

顧君衣重重一咳,邊在心裏給陸汀雪解釋緣由,邊道:“這篇祭文比之前那兩篇語言結構都要更復雜些,我得再多研究研究,明日再給你答復吧。”

楚照流麻木地“哦”了聲。

陸汀雪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眉目微斂,陷入思索。

半晌,才又開了口:“楚公子,也就是說,你……的朋友和那個同門,是因為還不確定彼此的心意,又有毒在身,不好直接開口詢問,所以才陷入苦惱的嗎?”

還是嫂子靠譜,一下就抓到了重點!

楚照流眼前一亮,立刻點頭。

然而嫂子抓重點的能力強,但出主意卻總是帶著絲驚心動魄的狠意,輕描淡寫道:“這有何難,我知道一味藥,煉出來讓那個同門吃了,至多一盞茶,必渾渾噩噩喪失神智,口吐真言。”

不愧是魔門少主哇。

楚照流和顧君衣眉毛同時一抖,異口同聲:“萬萬不可!”

這就接受不了了?

陸汀雪遺憾地把第二個更快捷的方案咽回肚中。

雖說沒得到什麽有效的回答,不過把事情一說,自己又梳理了一遍,楚照流很快就徹底冷靜下來。

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做的那些詭異的春夢,並不僅僅只是見色起意。

當初惑妖在謝酩心底種下了心魔種子,那他呢?

那些零零碎碎的夢說不定就是……

楚照流深吸了口氣。

從前不敢深思這些,只覺得是在褻瀆謝酩,對好兄弟不甚尊重。

但謝酩都那樣對他了,他琢磨琢磨不過分吧?

等他琢磨清楚,同時把謝酩身上的心魔引也拔除了,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雲開月明。

這段日子就……順其自然吧。

謝酩是個君子,若不是被他三番兩次懷疑錯對方,實在窩火,想必也不會對他做什麽。

懷著這樣的沉思,楚照流告謝了顧君衣和陸汀雪,揣著啾啾在島上閑逛。

問劍大會的獎勵更改,賽制上也有些變動,本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謝酩吩咐下去就是了。

但是楚照流被他惹炸了毛,跑了。

左右無事,謝酩便與宗門長老一起商議了下問劍大會安排與部署。

因為妖族襲擊的事,一切都以最高等級的防備為先,避免出事。

謝酩坐在首位,聽著眾位長老管事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借著啾啾的一根尾羽,分神查探了下楚照流的動向。

他的嘴角微不可查一勾。

看來是冷靜下來了,沒跑出島去。

但又不願意回來。

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

海島風起雲湧,天色擦黑時,楚照流逐漸意識到了個大問題。

他現在和謝酩住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蓋著一條被子。

覆在嘴唇上的熱意似乎再次溯回,楚照流頭一次痛恨自己的記憶力太好。

回去,總覺得太不自在太尷尬。

不回去,又擔心謝酩睡不著。

楚照流沉思著,溜達去了燕逐塵暫居的藥峰別院。

燕逐塵正拿著賬本,滿意地寫寫畫畫——這些日子累是累了些,但賺得多啊。

尤其從謝酩身上薅來不少。

所以見到楚照流過來,燕逐塵的態度極為良好,和風細雨的,給楚照流倒了杯茶:“來紮針?”